这一次派他回来谈条件,一定也有了自己的想法。纪亭书要是安然无恙的回去了,他肯定是要怀疑的。
到时候这场戏就没法继续演下去了,纪亭书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准备好了随时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晏润迅的准备。如果,他最后真的活不了,那也没有关系,心爱的人活着就好了。
事不宜迟,纪亭书眼疾手快的从身旁的鹿黎的枪套里掏出了配枪,对着自己的腹部开了一枪。
在场的所有人都阻拦不得,看着纪亭书的腹部殷殷的流出了血,才反应了过来。鹿黎看到纪亭书的血,顿时乱了方寸,他急忙的呼救让人赶紧去找大夫。
这边可不比广东晏家大本营,更不必北平,治疗枪伤的大夫在穷乡僻壤里可是找不到的。纪亭书这么胡闹,保不齐都没有小命留到返回马三炮那里救人了。
晏润林和单昱把人扛到了卧房里,手底下的人办事效率也高,竟然真的找来了一个治疗枪伤的大夫,剪开了纪亭书才换好了的白色衬衫,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的了……看到伤口眉头一皱,却没有说不能救治。
那医生转过身去看着晏润林说道:“需要紧急手术,我立马准备。”
还没有昏迷过去的纪亭书,疼的面色发青,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堪堪忍受着这股子痛楚真的要了他的半条命。
他拽住医生的手说,“子弹可以取出来,不过医生我求你,伤口不要缝合的太完美,要表现出一种是我自己救治的针法。”
“军长,不然马三炮看到了是会怀疑的!”
都这个时候了纪亭书还想着这些细节,晏润林哪里能够由着他乱来,可是又担心真的缝合好了以后,这人又不按照套路出牌,回去的路上搞不好是要自己再把伤口弄开,到时候就更加糟糕了。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就按照他的计划实施吧。
晏润林无奈的点头,跟医生说:“就听他的吧,医生,给他麻醉吧,千万保住他的命。”
一行人从卧房里走了出来,让医生专心的给纪亭书取子弹。鹿黎还在瑟瑟发抖,冰凉的手握住了单昱的手指头,全身的鸡皮疙瘩让他不禁的开口问道:“亭书哥那样真的不疼吗?为了润迅哥他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吗?”
单昱捏捏他的手,温热的掌心传来了阵阵的安全感,“疼,我看着都疼,可是他心里更疼吧。他回来了跟我们会合商讨计划,可是润迅还在马三炮那里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心里着急。”
“从小到大,纪亭书为了晏润迅就什么都可以做,今天的事情是意料之外,更是意料之中。”
鹿黎的内心十分震撼,他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想着他跟单昱之间,如果有一天也走到了这一步,他们能不能也像纪亭书这样呢?
为自己喜欢的人,就算是去死也没有任何的惧怕。
关在马三炮处小黑屋里的晏润迅忽然一阵心绞痛,他无力的拽着自己的领口,一股莫名的窒息感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这样突如其来的不适,让他害怕了起来,难道纪亭书的计划失败了?被马三炮识破了,那他岂不是有危险!
被抓进来以后,晏润迅一直都老老实实的,不吃饭就不吃,也不大闹。看守的人还嘲笑过他,就这么个胆量还敢当什么海关总长!要不是身边有那么一个能干的得力助手纪亭书,怕是早就被人给灭了吧。
晏家怎么有他这么一个怂人啊,真是太可笑了。
现在这个怂人按耐不住了,晏润迅不打算听纪亭书的话,安安静静在这里待着,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了。他要确定一下纪亭书的安危,如果纪亭书出事儿了,他还在这里干什么!
晏润迅这些天都把马三炮的人送来的饭菜吃的干净,身上攒了些许力气,冲到了门边,奋力的拍打,嚷嚷着要见马三炮。看守他的小兵们正在外头闲着没事儿,摇骰子打发时间呢。
“哎哎哎,里面那位终于有底气了,快点儿吧,伺候着去啊。”一个小兵吊儿郎当的跟身边的人说道。
被使唤的人十分不乐意,撇撇嘴道:“那我可不敢去,虽然司令没有说人不能动,可要是追究起来那还不是我的错!你看不惯你怎么不去啊,我告诉你,别把爷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