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像是晏润林会做的,多年的好友并不是白交的,万事俱备之后才会真正的开始大动干戈。
“我们这边的情况呢?江南的那些驻军还有大家族的人前阵子不是吵吵嚷嚷的叫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吗?”
吴家老爷子的人立马应声说道:“这事儿还在商量当中呢,已经连续开了好几天的会了,却还是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现在的呼声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团长您还需要早做打算。”
吴老爷子的人自然是拥有第一手消息的,现在江南的驻军已经向京城政府发出了抗议,军阀内部的事情难道不应该自我处理吗?荼毒到他们偏安一隅的江南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再说了这晏家军好像就是当前总理的背后势力吧?这么做是不是有失妥当啊。
各种舆论喧嚣至上,京城晏家的压力也不小,所以晏总理在行政院里开会的时候立下了军令状,有关于晏家军的事情他作为总理是不会干涉的,至于其他的,晏润林作为军长会全权负责搞定。
易靖卓跟晏润林,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也是被一直比较着长大。虽然这边的人还口口声声的喊易靖卓团长,不过易靖卓现在的地位已经跟晏润林相差无几了。手里掌握的兵力五五分,所以最后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所有的消息雪花一般散落在全国各地,长江两岸的局势也正是大家都关注的。
易靖卓跟在场的其他人商量了对策之后,疲惫的挥了挥手说:“你们都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安静安静。”
众人陆续退了出去,易靖卓围着沙盘转了两圈,心中的郁闷还是没有任何的疏解,心烦意乱的摸了摸胸前的口袋。
不知道那个人现在过的怎么样了,身体是否痊愈了呢?如果痊愈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不来跟自己想见?哪怕是带个消息也好啊,一去杳无音信,哪堪离别泪人眼。
长江边杯弓蛇影,剑拔弩张,京城里也同样也是愁云惨淡。
晏总理好不容易从行政院抽身,前段时间的声称身体抱恙装病在家躲避外界一切风头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背后的势力晏家军的内乱一天不平息,晏总理在北平就一天不能安心。行政院反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这个总理自己到底还能做多久,晏总理心里也说不好。
晏家官邸的气氛很低沉,晏润迅在自己的屋子里照顾枪伤未好的纪亭书,已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久了。鹿希甄养好了身体也在自己的房间陪着两个孩子,鹿黎偶尔来陪陪晏夫人说说话,反倒是更像晏家的儿子了。
几天下来,晏总理活生生像是老了十岁,白头发隐约可见,让主持家里的琐事儿也心力交瘁的晏夫人看着也十分的心疼。
“总理,喝点参茶好好休息休息吧。”晏夫人站在晏总理的身后,双手轻重有度的按摩着肩膀。
晏总理沉沉的呼了口气,拍了拍晏夫人的手,沧桑的说道:“你也歇歇吧,别给我按了。”
“还是给你按一按吧,你的肩膀一直不太好,天也慢慢的凉了,一把年纪了还把自己当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啊。”晏夫人的语气故作轻松,并不会将家长里短的事情告诉已经焦头烂额的晏总理了。
行政院的事情晏夫人即便是足不出户,多多少少的还是听说了一些的。最近的局势通过平常的打牌组局就能看出来了。往常组局打牌,不用她打电话,一群的官太太上赶着来问要不要打牌。
其实打牌是假,输钱才是真。平日里那些行政院这个总长的太太,那个行长的姨太太的每一次都是故意输钱给她。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她高兴,没有办法,谁叫她是总理的太太呢?输点小钱说些好听的话最后该得到的如果就是一两句话,也不涉及到原则的话,乐意帮忙。
如今却已经没有这样的场景,晏家官邸门可罗雀,早就没有了昔日热闹的情景。果然是树倒猢狲散,日久见人心啊,何况他们晏家还没有倒呢。
值得庆幸的两个儿子都还算是争气,如果没有晏润林在外面扛着的话,怕是整个晏家早就倒了。
“唉声叹气的做什么?这不是还没有结束吗?这年头更迭变换本就是常事,如若真的坐不下去了不如咱们就回广东老家去,如今儿子们也都成家了,咱们也有了孙子孙女,安享晚年岂不是更好?”晏总理察觉到了晏夫人的担忧,也是同样的故作轻松。
晏夫人顺势的回到了沙发前,看着晏总理将参茶喝的干干净净,也就放心了。
“总理,真的要跟老易撕破脸皮,闹得不可开交吗?”这一直都是晏夫人想要问也一直都是担心的事情。
报纸上沸沸扬扬的评论了这一次的晏家军内部的纠纷,江南地区的怨声更是压制不住,晏总理现在多么的难做,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