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睛一瞪似要发火的样子,江聘急忙再次开口,“还有…”
他话还未出口,门口就传来了声少年的嗓音。怯怯的,带着些换声音时期特有的沙哑。不很好听。
他喊,“哥哥?嫂子?”
鹤葶苈望过去。门口站了个不很高的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衣裳华丽,只是颈肩微微往前探着。好像是故意没挺直背的感觉,看起来,很害羞。
江聘拉着她走过去,朝着那孩子笑了下,弯腰摸了他的头发两把,“嗯,小澍乖。”
江澍?
鹤葶苈反应过来,这是江夫人的那个小公子,她的小叔子。
今天,还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她刚想说点什么话,江澍就开了口,有些急。他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小木雕,往后看了眼,便就急匆匆地塞进了江聘的手里,磕磕巴巴,“哥哥,您成亲的时候我在书院…对不住。”
“没关系的。”江聘摸了摸那个小物件,赞赏着夸他,“小澍很厉害,做的这样好。”
他的语气很温柔,不是像对她那样的甜蜜,而是带着种对小辈的宠溺感。眉眼温润,像个真正的爱护弟弟的好哥哥。
鹤葶苈看着他勾起的唇角,在心里乐。
没想到,她的夫君也有这样的一面。一点不像是刚才扯着她的袖子,问他好还是兔子好时的小孩子模样。
江澍羞涩地笑,跟鹤葶苈微微弯了下腰,转身就要跑走。
“哎,小澍。”鹤葶苈愣了下,赶忙叫住他。
他停下,不解地回头。
“你待会走,嫂子给你拿点糖吃。”鹤葶苈温和地笑笑,回身让粟米去拿糖盒子来。
江小爷亲自钻研出来的,杏仁味儿,酥酥脆脆,很好吃。
“可是…”江澍舔了舔唇,眼睛亮起来,复又黯下,“我娘亲不让我吃糖。”
鹤葶苈张张嘴,他又补了句,“其实,她也不让我来这里的。”
这是怎么回事?
她蹙了眉,转头去看江聘。他一副闲散的样子,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则玩弄着手里的木雕。
两个穿着喜服的小人并肩坐在一起的样式。红色的喜服,俩人都笑着,很喜庆。做工有些糙,不过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见她看过来,江聘把她又往怀里紧了紧,贴过来跟她咬耳朵,“都是大人的恩怨,和孩子没关系。”
他的话粗糙,但鹤葶苈也听懂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