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芒:「其實,我剛才想問問阿姨,問她覺不覺得我影響了你的前途, 但是我沒找到機會問出口, 不管哪個時候問都好像不太對勁。不對啊,他們怎麼可能會贊同呢?怎麼想我們都不般配啊, 我並不適合你。」
正好前面是紅燈, 衛峻風隨著車流減速,停下來, 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伸過去握住夏芒的手:「最喜歡的就是最合適,都多少年了,我爸媽就算當年想不開,現在也想開了啊。七年了,小芒,七年以來我都在不停地堅持我就是喜歡夏芒,喜歡夏芒就是我的設定,看來他們是終於接受了。」
是真的接受了,還是保持表面的禮貌呢?
夏芒不知道。
不管怎麼樣,他收到的對待是親切有禮的,收到的禮物是沉甸甸的,沒有一絲一毫地懈怠。
夏芒看看懷裡的禮盒,又看看衛峻風,再看看衛峻風,再看看懷裡的禮盒,打開,苦惱地問:「這麼多金子,這也太貴重了吧?而且你家一見面就送金子啊,我真的可以就這麼收下嗎?在我們老家,只有談婚論嫁的時候才會買金子的。」
衛峻風:「啊?這就是談婚論嫁啊。」他用「那不然呢?」的語氣理所應當地說,「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我們是以結婚為前提談戀愛嗎?」
說著,衛峻風還掏出了他們的戀愛合約,這張便利店裡隨便買的紙寫的合約被衛峻風鄭重其事地用塑料材料封存起來,避免弄髒弄壞,他說:「喏,上面就寫著呢,你不記得了的話就再複習一下。」
夏芒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啊。
仔細想想,他本來只是答應跟衛峻風談個戀愛而已,並且他還抱著悲觀態度,見家長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但為什麼見完家長以後就好像他們真要訂婚結婚了似的。
夏芒不理解:「我們怎麼可能可以談婚論嫁,你是國家隊的,不可以入外籍,就不可能在國外領證,領了也沒有法律效力啊。」
衛峻風:「不去國外啊,我們可以去簽互相的意定監護,怎麼樣?」他笑著看向夏芒。
夏芒當然知道意定監護是什麼,這不是結婚證明,而是在彼此有重要事情需要決議的時候可以為對方簽字作負責人,某種意義上來說,跟結婚證也差不多了。
夏芒欲言又止。
他想不到有什麼理由可以阻止衛峻風。
而且,為什麼要阻止呢?
這不正應當是他一直渴望的幸福嗎?
是他夢過無數遍的能在衛峻風的身邊生活一輩子。
他是很想很想,但是他不覺得這對衛峻風是一件好事啊。
夏芒著急起來,說:「可是,可是,那樣你就不能有一個正式的婚姻了啊。」
衛峻風:「有沒有又無所謂,有些人就算有這張紙也不一定能信守諾言,我們要信守諾言也不一定只依賴這一張紙。而且,我沒有了,你不是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