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邁得很快,出門時,回身在大堂掃了一圈,沒看見攝像大哥,幾個工作人員似乎也下班了。
她陡然鬆了一口氣。
怕被看見,說不清。
大概是由於時間太晚,園區內的路燈關了一半。
月色疏淡,星影寥寥,姜頌獨自走在路上,身上的熱氣被夜風一吹,就散了。
身後不遠不近,響起一道沉緩的腳步聲。
姜頌兩手抓緊懷裡的東西,出於女孩子本能的害怕,她停下來,朝後看了一眼。
三四米的距離,那人一手抄兜,一手垂在身側,黑衣比夜色更濃稠,桀驁的金髮也被籠上一層沉鬱的淡灰。
姜頌回頭,林也也停下。
抬眼望過來的視線,幾分冷寂,幾分嘲弄。
姜頌瞧明白了,他嘲弄的對象是她——別自作多情。
姜頌收回目光,繼續往帳篷營地的方向走。
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林也是在送她。
但記憶這東西,由不得她想還是不想。
很突兀的,她記起多年前,藝考結束的那天。
雪夜,她一聲招呼不打,傻乎乎地跑到林也在北城大學的宿舍樓下,等了好幾個小時。
最後人等到了,可他卻冷冰冰和她擦身而過。
姜頌當即委屈地哭了。
後來,不知怎麼,他又下來了。
也是像今夜這般,隔著一段距離,沉默地走在她身後。
那時候,她是什麼心境?
委屈中夾雜著雀躍,歡喜……?
現在呢?
姜頌概括不出來。
快到營地的時候,嗨薄從旁邊一課行道樹後跳出來,「小辣,你可回來了!沒事吧?」
姜頌嚇了一跳,下意識按住右耳,用左耳對著嗨薄,以便更容易聽清。
「沒。「
「你咋洗這麼久?剛才一直在公區?沒去其他地方?」
「沒……」
「那你遇沒遇見變態男?!」
「嗯?……沒。」
被人當面叫變態男,是什麼體驗?
姜頌稍稍偏轉身子,回頭看了眼。
長路間或被昏黃的路燈暈出一團團光亮,兩旁樹影婆娑,那人早已不見了蹤跡。
好似,剛才他走在身後,只是姜頌的夢境再現。
姜頌從前是有些小嬌氣的,出行有司機接送、住星級酒店。
如今,住帳篷也能一夜安眠。
六點剛過,有個女聲在外面喊她,「姜小姐?你醒了嗎?」
姜頌被吵醒,半撐起身子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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