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自己記錄日常的畫冊,其餘他也畫了不下百副畫,有一些裝訂了畫軸,被他捲起來珍藏,有一些則是直接畫在了宣紙上,如今他將那里凌亂的單張整理了出來,裝訂成冊,打算連帶那些捲軸畫一併給洛朝朝。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私底下畫了這麼多他們過往的回憶吧。
如今,冊子已經裝訂好了,唯有掛在牆上的畫還沒有收起來。
賀霖佑起身,修長的身姿立在一幅幅畫面前。洛朝朝的笑、洛朝朝的哭、洛朝朝的鬧、還有洛朝朝趴在桌上的睡顏,他都一一給畫了下來,將這些給了她,就等於是將他的心思,向她坦白了。
原本他是想等到她十五歲及笄之時再將這些東西給她,如今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的,信裡面他也寫清楚了,希望她能原諒他的唐突和匆忙。
少年站在畫前久久沒有動。
次日,天寒,大雪。
賀霖佑早早的收拾妥當,打算出門。可人還沒有出去,就見古山長形色匆匆地出現在了門口。
老山向來沉穩,如今這神色怕是有不好的事發生,他一臉著急道:「殿下,京城來信,皇后娘娘親自去了凌雲寺,說是貴妃娘娘的齋房內搜出了行巫蠱之術的小人,詛咒的是天子,如今不知情況如何了。」
京城急信,怎麼說也得傳個十來天,信上既然說是皇后去了凌雲寺,那麼如今,可能她母妃已經被處置,亦或者已經入獄了。
賀霖佑一把奪過古致手裡的信,一眼掃過以後,沉聲和一邊的蔣文杰道:「你去找蔣承,就說京城出事了,耽擱不得,得立馬回京。」
古致這時候道:「殿下,蔣將軍的人馬已經在城門口集結,就等殿下動身了。」
賀霖佑一愣,回過神又吩咐蔣文杰:「你帶著行李先去與他匯合,等不及你們便先行出發,我隨後就到。」
他此番出門的目的就是為了見洛朝朝,可東西還沒有交到洛朝朝手裡,怎麼可能就此甘心離開,想著之後他快馬加鞭趕上,應是來得及的。
「都這個時候的,還想著洛家那丫頭。」
不遠處的矮樹邊上,蔣承的身影忽然出現。其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陰柔男人,那人髮絲凌亂,面色疲憊。
走上前,和賀霖佑道:「皇上口諭,命三皇子即刻回京,不得有誤。」
賀霖佑冷笑,前幾日百思夜想想出來的回京的藉口,倒是用不上了,他沒有說話,沉吟半晌沙啞著嗓音開口:「我晚半個時辰出發,你們先行。」
說完,快步走去,想繞過蔣承,出書院,去洛府。就在他經過蔣承身側的一瞬,蔣承忽然伸出手,長臂一橫,猛地將賀霖佑抵在了樹幹上。
樹枝上的雪撲簌簌地落下,落在少年的肩頭,後又砸在地上。
蔣承含著怒火眼眸倒映著賀霖佑的身影,憤怒的聲音霎時響起,宛若驚雷:「你還想著姓洛的那丫頭,如今你母妃生死未卜,你還在這兒女情長,我蔣家怎會出你這麼個冷血無情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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