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示意店小二指路,她也就跟著小二上了樓。
胡景義搖著摺扇,一臉悠閒地看著他們:「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了。」
賀霖佑回眸冷冷看他:「上樓,談完事情便不留你們了。」
身後跟著的二人笑了笑,一副瞭然的模樣。
太后那日絕食,無非是想保住夏家在朝中的地位,當年她入宮的時候,是得了舅舅家的庇護,才能一直坐上皇后的位置,如今舅舅已經故去,她自然也是想保住夏家那一番榮光的,只是夏家不爭氣,讓賀霖佑回來三年便摧殘得搖搖欲墜。
之後,皇上叫來了宮裡的老太醫,將這些年皇后所做的殘害皇子的事情通通抖落了出來,甚至祈貴妃娘娘也是在身下賀霖佑不久以後被皇后陷害,永失生育之能。
如此歹毒的女子,皇帝將那些罪證呈上以後,才算是滅了太后想保夏家的念頭,這幾日,皇帝已經開始清算與夏家的帳了,賀霖佑卻在這時候收手,皇帝本想讓他著手處理此事,他卻以母妃被勾起傷心往事為由拒絕了插手此事。
賀霖佑最近雖然隱退朝堂避其鋒芒,但是也不算完全不理朝政,今日秦大人剛給女兒辦理了喪事,賀霖佑也出宮去弔唁了一番,然後才改道來了這裡。
最近夏家大廈將傾,一些人曾經攀附夏家的人,已經涌到了賀霖佑面前,這於他而言是一個機會,卻也有可能是陷阱,所以他極為為難。有些人忘恩負義、唯利是圖自然不能用,但有些人尚且有利用價值,所以他叫來了胡景義二人前來商議一下,才有了這一幕。
就是沒想到洛朝朝會忽然出現在此,真是叫他意外又驚喜。
如此也讓他心思有些浮動,有些後悔這個時辰叫他們兩個人過來了。
洛朝朝上樓以後,去了一個極為雅致的房間,四面環通,視野開闊,周圍的景致一覽無餘,可偏又幽靜,配上屋內燃著的薰香,當真是別致淡雅,此處確實是個品茶的好去處。
這客棧裡面似乎就是專門供賀霖佑使用的一般,也沒什麼住客,靜悄悄的。
屋內幾處掛著幾幅雅致的畫,洛朝朝不由得被吸引了視線。她如今的品畫之能,被賀霖佑養得有些刁,什麼名師字畫,一眼便能品其精妙之處。
牆上這幾幅畫,都是一些潦草的風景畫,寥寥幾筆卻能畫出山水的韻味,可見作畫之人的水準,卻也能看得出作畫之人似乎有些煩躁。
正看得入神之際,身後忽然傳出熟悉的聲音:「這畫有什麼好看的?」
這屋內鋪了軟毯,洛朝朝也理解為何賀霖佑走路沒有聲音。她也沒回過身,依舊看著那畫,淡淡道:「也不知道這作畫之人作畫的時候是什麼心思,這畫畫得未免太過潦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