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區也有幾處交易所,最近的那個距離達利家大約十公里,你開機車要一會才能到,先前和達利約定過工作時間,早十晚五,再過三十五分鐘就到了你的下班時間。
從學校回莊園,中間還因為達利磨磨蹭蹭浪費了點時間,五點一到你就要去車庫開機車,達利叫住你,「你幹嘛去?」
你手裡握著機車鑰匙,食指穿過鑰匙圈,把鑰匙轉了好幾圈,你走在樓梯上,「我已經下班了。」
而且你還有事,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不等達利再說第二句話你三級台階一跳一跳下樓,樓梯被你踩得砰砰作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莊園的主人。
當初你來的時候機車被門衛收走去清洗,不光是清洗,還順帶給你更新了零部件,更新後的機車最高速度遠超原來的最高速,這就是有錢的好處吧。
交易所藏在老居民區內,老舊居民樓的樣式莫名地讓你想起自己那個世界上世紀末尾的建築風格,最明顯的特徵就是電線亂拉,有的電線桿上堆滿了黑色的電線,遠遠看去就像是在這幅居民區的畫作上用黑筆塗鴉出許多線條一樣。
前些天才下過雨,這個世界的雨水都是被嚴重污染過的,雨水裡充滿酸性物質,不同於繁華市區塗有防腐蝕層的建築物,老舊居民樓的外部牆壁都被雨水侵蝕得剝落出內里,赤紅色的牆壁出現一塊又一塊的水泥疤痕。
你開車經過水坑時很小心,不然發臭的積水得要濺你一身,那味道簡直了。
從機車上下來,把車停靠在牆邊,你挑選不怎麼濕滑的小路走進弄堂,弄堂里偶爾還能碰到頭髮花白的老婆婆打開門往外頭潑洗菜水,迎面又衝來一群嬉戲打鬧的小孩,尖銳的童聲充斥整個巷子,在這種環境裡你連撿垃圾的心情都沒有,只想著快點找到交易所賣東西。
要不是有地圖的指引你恐怕是要在這片居民區里迷路的,那交易所的外形和普通的副食品店很像,看店的是個大約七十歲的老婆婆,行動遲緩,你說:「我有些東西要出售。」
「啊?」老婆婆反問,「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些東西要出售。」說著,你把不要的東西都從背包里拿出來,被本就擁擠的櫃檯堆得滿滿當當,期間還有一個一串項鍊差點從櫃檯上掉落,還好你及時撈住。
「噢,那——請——您——稍——等——」她慢半拍地露出慈祥的笑容,手腳的動作緩慢異常,你想你可能知道她的原形是什麼了,鐵定是樹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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