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倫口中的儘快離開就是當天晚上就離開,他身上披著你的風衣,略顯侷促,因為他的身量更加高挑,好在較為纖瘦,所以衣服不至於套不進去,他離開前在門口站了一會,頭頂上冒出可以觸發對話的氣泡,你向他走近,配合地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什麼?你該不會以為我要和你說什麼告別的話語吧?」他還是習慣性地把長發編成一縷垂在胸前,再加上他為了掩人耳目戴上的帽子,乍一眼看去,如果只瞧見他的下半張臉興許會把他錯認成女性,因為他的長相本身就是有些雌雄莫辯的。
你單手扶著門框,心裡嘟噥,難道不是他想要主動和你告別嗎?想著,你注視著他,「不然呢?你還指望我對你說什麼告別的話?」
在遊戲裡的離別都沒什麼實質感,因為你和他在成為夥伴後可以輕輕鬆鬆地找到他的所在地,如果嫌麻煩還能直接傳送過來。
他抬手撫摸了下帽檐,又壓低幾分,現在只露出嘴巴和尖尖的下巴,「那就永別了。」
「噢。」等卡倫走出幾步,你乾脆利落啪地一聲關上門。
站在門外的卡倫臉上少有地浮現出些許困惑,但又很快調整好表情後離開這裡。
說起支線任務,你還得再去見沈川一趟,但不湊巧,隔天就是周六,你去往學校撲了個空後就又發消息聯繫他。
——給我你家的地址。
——你要做什麼?
——去你家,有事。
你發送的消息都言簡意賅,但在沈川看來卻是別有用心的,他的手指因為焦慮而扣著桌角,眼睛死死地看著你發來的那兩條消息,心中閃過無數個猜測。或許你是警察署派來調查他父親的死亡的,儘管那已經結案了,但疑點重重,而且周圍鄰居都知道他的父親平日裡對他非打即罵,他有足夠的動機殺死父親。
這就導致即便沒有證據直接證明不是他殺的父親,但他身上的嫌疑還是沒有完全洗清,警察也有可能一直在暗中觀察,所以你會是警察那邊的嗎?這樣的可能性越來越強烈,因為太過用力,已經開始掉屑的桌角又被他扣出一個小洞,而他的手指也被碎屑劃傷滲出鮮血。
還是先讓你過來吧,只要你表現出一丁點的不對,他都會選擇解決掉你。
過了十分鐘對面才發來具體位置,你把定位錄入地圖,而後又給他發了條消息。
——我現在就過來,順便聊聊許願機的事情。
發送完消息你就直接關掉對話框,搭乘環遊車前往沈川家。他家位於一片中檔居民區內,分為15棟樓,你依照他提供的詳細位置順利上樓,電梯門才打開你就看見守在門口的沈川,他穿著簡單的白色短袖襯衣,五官乾淨又乖巧,很容易讓你聯想到現實生活中的三好學生。
見到你以後他扶了扶眼鏡,唇角的笑容充滿禮貌卻又有些疏離,他對著你略微點點頭,「有什麼事情就在裡面說吧。」
你在門口把鞋子脫下,玄關處的鞋柜上擺放著幾張照片,都是家庭合照,一路看過去,最後是一張黑白色遺照,照片上是個中年男人,你不由地多看了幾眼,沈川忽然開口介紹,「那是我的父親,前不久剛剛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