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那邊......」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洛雪煙飛快地閃到陰影下。那兩步邁得好像逃命一樣急切,仿佛在光下多站一秒就要灰飛煙滅。
怎麼這麼嬌氣?江寒棲有些頭疼。他把洛雪煙綁在身邊是為了免受蓮心針之痛,但她不老實就算了,身體還特別差。唱完鮫人曲跟丟了半條命一樣,曬個太陽都扛不住。
江寒棲不禁憂心起洛雪煙的壽命。以殺戮為樂的無生破天荒地想讓一條生命活得儘可能久一些。
錦鯉躲貓貓遊戲在第九條錦鯉落網後結束。
「這條放那個缸里。」江羨年指揮撈魚的奴僕把魚放進小魚缸里。
錦鯉入水後不安地繞著缸遊了幾圈才平靜下來。
江寒棲掏出一張黃符,貼到旁邊的大水缸上,默念了一串咒語。黃符憑空消失,水面起了一圈漣漪,一無所知的錦鯉優哉游哉地扭動著身體游來游去。
「好了,可以回去了。」江寒棲彎腰抱起小魚缸,對江羨年說道。
「公子不去其他地方看看嗎?」翠竹多嘴問了一句。
「家主既然信不過我們,我們也沒必要多出力。」江羨年毫不客氣地嗆聲道。
她生在享有盛名的除妖世家,打小見慣了達官貴人求族人上門除妖的場景,不知不覺養出了一身傲氣,在外自報家名時總是底氣十足。然而臨水鮮有妖邪出沒,當地人對除妖師知之甚少,王家也是如此。王煥金壓根沒把他們當回事,打量的目光里透著不加掩飾的不屑。
江羨年從進門時就憋著火。
「我的回答跟阿年一樣。」江寒棲面帶微笑地幫腔。
翠竹羞愧難當,低頭不語。
「洛姑娘,回去了。」江羨年沖洛雪煙招了招手。
洛雪煙昂首挺胸走到江羨年身邊,挽上她的胳膊,特意把腰板挺得特別直給她造勢。
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落到江寒棲眼裡卻沒有半點高高在上的神氣,倒是讓他想起狗仗人勢這個詞。不,應該是魚仗人勢。
江寒棲看了眼小魚缸里的錦鯉。銀色鱗片,跟洛雪煙真身的魚尾一個顏色。
錦鯉隨著走路的動作晃晃蕩盪,不緊不慢地吐了串泡泡,自得地扭動身子,甩尾潛到下面。
好傻,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
心聲像在笑話錦鯉,又像在借著它意有所指。
第11章 .上藥
脖子上,掐痕猶在。
洛雪煙對著銅鏡心疼地摸了摸脖頸。不纏繃帶掩蓋的話,看起來確實瘮人。她看了眼梳妝檯上濕漉漉的繃帶,洗澡的時候她忘了取,繃帶整個被打濕了,一時半會也幹不了。
還是去跟江寒棲要條新繃帶吧,順便拿點藥回來塗。洛雪煙這麼想著,離開房間,敲響了隔壁的門。
「誰?」
「......」又到了啞巴最討厭的問答環節。洛雪煙無奈地繼續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