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棲,」洛雪煙抱住他,將他摁在懷裡,「你別這樣。」
江寒棲喘息著在洛雪煙懷裡亂動。他疼得不知該怎麼辦好,自虐一般地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用力貼在一起的骨頭更疼,但貼在一起會感受到她的體溫。
「疼的話就喊出來。」
洛雪煙聽著江寒棲的□□一下一下撫著他的後背,然而江寒棲只是在呻.吟,一聲也不吭。
「疼的話就喊出來,喊出來會好一些。」洛雪煙繼續勸他。
江寒棲不會喊疼,無論疼得有多厲害,他只會呻.吟,只會喘.息,但卻不願喊一聲疼。她跟他說過好幾次疼的話喊出來會好一些,但他就是不喊疼,疼暈過去最多發出一聲悶哼。
江寒棲搖了搖頭。洛雪煙不知道他是因為太疼還是在拒絕她的提議。
「你試著喊出來呢?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沒關係的。」
江寒棲疼到渾身顫抖。
「疼就喊出來,沒關係的。」
「好疼。」
小心翼翼的一聲像一個宣洩口,積攢著疼痛的洪水決堤,衝出堤壩,湧向四面八方。
「好疼…好疼好疼,疼得想死,好疼,洛雪煙,我好疼啊。」
江寒棲語無倫次地喊著疼,聲音一聲比一聲堅定。他像是初次經歷疼痛的幼童,聽到有人告訴說疼可以喊出來,大聲地宣洩著身上的疼痛。
「我聽到了,我知道你疼。」洛雪煙低聲安撫他,拍著他的背哼唱起另一首安神效果更好的鮫歌。
一個晚上,江寒棲疼醒了又睡,睡著了又醒,洛雪煙跟著他徹夜未眠,聽他喊了一晚上的疼。
破曉時分,禁制才徹底發作完。
江寒棲問洛雪煙戴著縛魂索的七個人死沒死透。
洛雪煙想了下見到的屍體,回道:「應該都死了。」
江寒棲算了算禁制發作的次數,回道:「少一個。」禁制發作了六次,對不上數。
「楊根順的死可能算在我頭上了。」洛雪煙想起來楊根順嚴格意義上不是江寒棲殺的。
「你殺人了?」江寒棲愕然。
「嗯。那種人該殺。下次要殺人你給我血符,我來殺,省得你殺完受罪,」洛雪煙說完,怕他以後濫殺無辜也拖著她一起,隨即補充道:「不過我只幫你殺壞人,十惡不赦的那種,好人我不殺。」
「我也只想殺壞人。」
江寒棲說完,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也沒什麼動作,就當洛雪煙以為他睡著的時候,他突然冒出來一句:「我曾經屠過兩個村子。」
屠村?洛雪煙怔在原地,小說開頭江寒棲就在江家,從他身上禁制反噬的程度來看,屠村應該不是發生在他進江家以後的事。她順著他的話問下去:「因為村子裡都是壞人嗎?」
「可能也有好人吧,」江寒棲頓了頓,「但我沒有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