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是覺得我傷好這麼快很奇怪嗎?」
江羨年沒問,今安在倒主動提了。
「有點在意,」江羨年如實告知,「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我也不太清楚原因,」今安在看起來也很苦惱,「我師父說我的體質是除妖的天選之子。」
「為什麼?」
「他說我比較抗揍,遇上難纏的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江羨年哈哈大笑。
枯葉堆路,雜草叢生,白骨累累,死氣沉沉。江寒棲看了會兒隱於草叢中的屍骨,耐著躁動的妖性,辨識起死氣的發源地。
「怎麼這麼多骨頭?」背上的人突然有了聲音。
「醒了?」
「嗯。我們現在在哪兒?」洛雪煙環顧四周,發現跟睡著前的景象不一樣了。
「快到山頂了。」
「這麼快?」洛雪煙訝然,她記得睡前剛到半山腰來著。
「你睡了很長時間。」
洛雪煙抬頭看了看天。還真是,她一覺從上午睡到了傍晚,江寒棲背著她趕了一天的路。
「放我下來吧。」
江寒棲沒鬆手。
「我能走了。」洛雪煙拍了拍他,掙扎著要從他背上下來。
江寒棲這才把洛雪煙放到地上。待她站穩後,那隻護在她身後的手才放了回去。
洛雪煙看向江寒棲的眉間蓮,褪回金色了。她又看了看他的右肩,想起肩胛骨的貫穿傷,自責讓一個肩上有傷的人背著走了那麼長時間:「你的肩傷……」
「差不多長好了,」江寒棲堵住她的話,把她的注意力往屍骨上面引,「我找到死氣的發源地了,就在這。」
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堆白骨,用的是洛雪煙緊盯不放的右手。
洛雪煙轉頭看去。視線所及,白骨無數,鋪就出一條死亡之路。
「都是人?」
「應該是。」
兩人走到骨路邊緣,看到屍骨間染血的衣服,款式無一例外全是男裝。
「山鬼是不是真的仇視男人啊?」洛雪煙又想起之前的猜測。她在白雲村待過以後覺得山鬼殺人的背後跟村子裡的男人脫不了干係,說不定就是白雲村孕育出來的妖物。
「難說,但她記仇。」江寒棲現在還記得山鬼捅他的那一下。他照著她肚子打的,她就還了他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