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棲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放到腿上,拿了包糕點出來,一邊摸糕點墊肚子,一邊翻本子看本子上記的內容。
最前面幾頁記的是太守府附近糕點鋪子的測評,他看到幾個眼熟的會零星冒出一點關於糕點味道的回憶。
瀏覽到梨花酥的評語,江寒棲在最後一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江寒棲,我恨】
後面畫了只比中指的手,長得像雞爪。
那個濕漉漉的午後重現在眼前,江寒棲依稀透過雨幕看到了立在門口目送他離開的洛雪煙,他猜她當時肯定在心裡把他里里外外罵了好幾遍。
他隨即想起身上的某個儲物袋裡還裝了一包追月的種子,不知何時才能種下。
通訊符在震動,江寒棲拿出符紙,接通一聽,洛雪煙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竟然打通了?」
洛雪煙的聲音在通訊符里有些失真,江寒棲聽著不太習慣,自動在腦子裡換成了和她面對面時說話的聲音。
「找我什麼事?」
「江寒棲?」洛雪煙聽起來有些驚訝,「打錯了,我是想找阿年來著。」
「......」江寒棲的欣喜蕩然無存,手上已經做好切斷通訊符的打算。
「算了,既然打通了跟你聊會天也行。你吃晚飯了嗎?」
「在吃點心。」
「裡面有包金乳酥,最後一包了,特地給你留的。愛吃的話自己翻翻。」
「嗯。」
「你旁邊怎麼噼里啪啦的?」
「在烤火,旁邊放著柴火。」
「山上很冷嗎?」
「冷。」
「還好我在溫暖的被窩裡,凍不著。」
江寒棲聽到翻身時帶動被子摩擦的聲音,哼了一聲。
「冷的話你多穿點。」
「知道了。」
不過就算穿得再多也沒用,他的血是冷的。江寒棲默默在心裡補充道。
「謝無憂今天跟我說了他的事。」
「感想如何?」
「江公子一針見血,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謝無憂還跟你說了什麼?」江寒棲往火里扔了根柴,聽到那邊又響起了倒騰被子的聲音。
「沒什麼了。他下午不在府里,宋妙儀身體不舒服回房間了。府里就我一個閒人,畫了一下午符,學到了畫小鳥那裡,你總結的那張紙真好用。」
「好好學,回去教你畫花鳥組合造物符。」
「畫出來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