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他看你的眼神是不一樣的呀。她心道,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宋妙儀定親的那年,謝無憂夏天依舊來了。
臨行的前一個晚上,他單獨約宋妙儀看燈會。宋妙儀去了,沒帶她,她等到很晚,見人沒回來,準備去告訴宋妙儀的父母一聲的時候,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回來了。
那之後,謝無憂再沒來過宋家。
宋妙儀成親前給謝無憂發了請帖,他杳無音訊,連個回復都沒有。
隨宋妙儀搬出宋家後,她偶爾會想起謝無憂和宋妙儀相處的幾個瞬間,心想也許是他想開了,抑或真的是她多心了。
再後來沈景策死於非命,謝無憂快馬加鞭地從苗疆趕來見宋妙儀,進門時帶進一屋子風霜,她發現她才是正確的那個。
謝無憂就是喜歡宋妙儀。
然而宋妙儀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沒事,這幾日我給忘情蠱餵血,她不會想起來的。」謝無憂掐了個心訣,激活宋妙儀體內的蠱蟲。
妙儀不喜歡喝那個藥,說苦,那不喝便是了。反正她很快就會忘記一切,也不差這幾天。他心想。
「可你能撐得住嗎?」
「能。」
簡短的回答,鏗鏘有力。
謝無憂處理完蠱蟲,走出房間,看到等在門外的洛雪煙,一看見他,急切地圍上來問東問西。
他感覺到她的慌亂,笑著安撫道:「別擔心,她沒事的。」
洛雪煙心亂如麻:「我不知道提江寒棲也會刺激她。」
「和江寒棲沒關系,是她體內的蠱蟲有些失效了,她這段時間經常想起以前的事,」謝無憂話鋒一轉,調笑洛雪煙,「話說你怎麼聊天也不忘你那遠在天邊的飯搭子啊?想他了?」
「沒想他,你不要亂說,我跟江寒棲清清白白的。」洛雪煙立馬反駁。
「哦,清清白白,」謝無憂怪裡怪氣地重複了一遍,看著洛雪煙愈發不自在,笑了笑,「你飯搭子昨晚還問起你來著。」
「問我什麼?」洛雪煙一怔,沒想到江寒棲晚上和謝無憂聯絡。
「打聽你有沒有很閒。」
「……」難怪她昨晚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洛雪煙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皮笑肉不笑地對謝無憂說:「要是他下次再問,你就說我忙著在背後蛐蛐他。」
「蛐蛐?」
「就是罵他的意思。」
謝無憂笑出了聲,端詳洛雪煙的臉,有些意外她和江寒棲的相處模式。
他和江寒棲打了多年交道,知道他真實的性子奇差,越跟他對著干越來勁,直到把對方收拾得服服帖帖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