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不介意小貓伸出爪子來撓我一下。」
那漫不經心的聲音,卻宛若驚雷,在姜蕪的心中炸開,他說這話,難道是都知道了?那他安然地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就是青陽失敗了?連公主都拿他沒有辦法嗎?姜蕪心中湧起絕望。
「可是,」楚凌的聲音還在響著,「撓了我,總該有懲罰的,是不是?」
在姜蕪愣神的這麼一會兒,她的衣衫已經被褪去了一半,男人的吻落在那光滑的肩上,姜蕪只覺著冷,渾身泛冷。
她往那邊看了過去,下人們都站在亭子外的不遠處迴廊里,隔著朦朧的細雨看不真切,但能看到俱是低著頭。
只要他們一抬頭,一定就能看到自己衣不蔽體的模樣。
而身後的男人直到最後一步,都是衣冠整齊的。
他親了親姜蕪因為怕發出聲音咬住的唇角,轉過她的頭:「說好的下棋呢,」即使做著這種事,他除了呼吸稍稍重了一些,好像連語調都沒有片刻的起伏,「夫人執黑子,先下。」
姜蕪哪裡還有精力去下棋。
見她不動,楚凌又說了:「你贏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輸了,我跟你說一個壞消息。」
就像是在逗弄自己的寵物一樣,或許是時隔這麼多天,終於有藉口破了給自己定下的戒,好好懲罰這不聽話的小貓,他的心情莫名得好,耐心也尤其足。
姜蕪在他的不斷催促下,到底是胡亂落下一子。
身後的人身體前傾,像是在折磨她一般,慢悠悠執白旗跟了一子。
姜蕪不知道這樣的折磨過了多久,到終於滿盤狼藉得丟了整個棋盤,她聽到楚凌說了一句。
「你輸了。」
姜蕪已經精神恍惚了,被他折磨的,也是被破滅的希望折磨的,她的眼裡又酸又澀,還帶著熱意,幾欲落淚。
是的,她是輸了,不僅是這局棋,跟楚凌的交鋒,她輸得徹底,甚至就是以卵擊石。
她被楚凌抱起來,就這麼放在了棋盤上。
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一激靈,而面前的男人,也終於丟了從容,遍布著情/欲的臉有了微微的扭曲。
姜蕪大概是在他說青陽被禁足的那一刻情緒失控的,那大概也是他說的壞消息了。
楚凌撫摸著她的臉。
「既沒有勇氣魚死網破,又不能在我面前徹底軟下骨頭。姜蕪,」他的聲音仿若輕嘆,「我若沒有這般喜歡你,由著你,你該如何是好?」
他以往說的都是興趣二字,這還是第一次,說出了喜歡。連他自己,都有片刻的怔愣。
而後眼前一道寒光閃過,楚凌向來靈敏的腦子,許是真的被快感侵蝕了,竟然有了片刻的遲鈍,還是身體的下意識反應,讓他微微後退了一些。
可臉上還是被劃上了一道傷痕。
絲絲滲出的血珠,反而是讓他多了一絲妖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