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什麼驚喜,什麼禮物,對他來說,都並不重要。
他只想碰一碰她,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
楚凌剛碰上姜蕪的肩膀,床上的人突然動了起來,一骨碌坐起。
眼前有什麼光芒一閃而過。
楚凌低頭,鋒利的匕首,此刻就抵在他的胸前。他出於下意識的反應抓住了,又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緊緊地握著,鮮紅的血液順著刀鋒滴落在兩人中間。
血腥味在帷幔中蔓延。
楚凌低頭看了半晌後,又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滿是仇恨的眼眸。
那些以為被淡忘的記憶,再次從塵封的時光中走出,恍然間,他看到了十二年前的姜蕪,同樣地握著髮釵,毫不猶豫向著自己刺來。
十二年的時光,改變了什麼?
她沒有變,她依舊是滿眼仇恨。
改變是只有自己,當年的自己只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饜足過後,也無所謂逗弄逗弄她,忍讓忍讓她。
可是現在,他清晰地感覺到了疼痛,徹骨的疼痛,疼得他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用了十二年,遞給了她一把能刺透自己盔甲的利刃。
「梁謙呢?」可是他的痛,對方沒有絲毫地在意,反而不死心地又加大了力道,「明珠呢?你把我的丈夫和女兒怎麼樣了?他們怎麼樣了?」
提到這兩人,姜蕪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身體止不住地想要往下倒,可再痛,又哪裡比得上心痛?
她的夫君,她的女兒,生死未卜。她卻在給這個畜牲伉儷情深,為他生兒育女。
噁心!憤怒讓姜蕪噁心到了極點。
那些在腦海中翻騰的記憶,她恨不得都摳出來,恨不得把記憶中那些對著這畜牲撒嬌、示愛、承歡的自己都弄死。
楚凌在她面色蒼白得差點要倒下時下意識去扶,卻遭到了姜蕪揮舞著匕首驚叫著反抗:「滾!滾開!別碰我。」
鋒利的刀鋒在他的手臂上又添了一道傷痕。
楚凌卻感覺不到疼痛,所有的疼痛都集聚在胸口了,讓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阿蕪。」
他才剛試著叫了一聲,馬上被女人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不要那樣叫我!」
偷來的東西太久了,會讓人產生一種那原本就是屬於自己的錯覺,而現在,楚凌的這種錯覺,被擊碎得沒了一絲幻想的餘地。
他是真的想過的,想過哪怕姜蕪記起來了,也會選擇自己。想過她是不是其實已經想起來了,只是裝作忘記,來繼續跟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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