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中的女子盈盈而笑。
他既希望姜蕪忘卻與梁謙的一切,繼續與他如往常那般恩愛。又希望……哪怕是記得一切前塵,她還是能愛上自己,愛上原原本本完整的自己。
他想要真正的幸福,與她真正的心意相通。而不是踩在雲端之上的虛幻。這次的危機,說不定,也是他們的轉機。
楚凌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著,那不可能。
那是理智在向他發出的警告,可愛情中的人是不是大多如此,天生有一股不撞得頭破血流、就始終奢望著那一絲希望的固執。
他自己終究也是不能免俗。
萬一呢?楚凌忍不住地想,萬一……
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更確切來說,是被撞開的。這在府中,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權利。
顯然,進來的並不是姜蕪。
冷風隨著進來的時候,楚凌突然覺著一股寒意,仿若心缺了一個窟窿,而風便在順著那窟窿往裡吹。
冷,一定是因為太冷了,所以他的牙齒才會跟著心一起打顫。
急匆匆進來的下人,卻在看到楚凌的那一刻,目光閃躲開來了。他顯然很是為難與恐懼,卻又不敢耽擱,硬著頭皮開口:「大人,夫人……夫人服用了毒藥,現在……危在旦夕。」
男人的耳邊,在那一刻突然響起刺耳的長鳴,攪得他再也聽不見了任何其他的聲音。他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陣眩暈感讓他的手下意識扶住了桌子,支撐著自己沒有倒下去。
察覺到他不對勁的下人趕緊過來扶他,似乎是說了什麼,楚凌沒有聽清,他只是一把甩開了向自己伸出手的人。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天旋地轉,讓他噁心到想吐。
楚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書房,又是怎麼向著姜蕪的方向去的,那個一刻之前,還在惦記著一點希望的自己,就仿佛是一個笑話。
他原來,是這麼天真的人嗎?
男人的眼睛紅得不像是要流淚,而是要滴血一般,他寬大的衣袖在寒風中獵獵作響,仿若地獄中前來索命的羅剎,見著的人莫不是都趕緊躲得遠遠的。
楚凌不敢慢下來一步,仿佛那樣的話自己下一刻也許就會瘋掉。她怎麼敢的?用這樣的方式離開自己?他都恨不得把心掏給她了,她怎麼還能這樣對自己?
她怎麼能?
在看到躺在初一懷裡滿身血跡的姜蕪時,那些被憤怒、怨恨掩藏起的惶恐終於再無從遮擋,幾乎要溺斃了他。
鮮艷的紅色,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還在愣神的初一被楚凌推到了一邊去。
「阿蕪,阿蕪,你別嚇我。」
他慌亂地叫著,他怎麼斗得過姜蕪,這個人拿捏他的命脈拿捏得如此准,刀刀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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