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沒辦法了。
她磨磨蹭蹭地來到男人身後,伸手替他把發冠摘了,男人的發質很好,沒了發冠的束縛,髮絲如同墨色綢緞一般,披落到身後。
算了算了,他都說借頭髮給自己用,那就用來練手好了。
姜蕪這麼安慰了自己一番,才終於又動手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手放上去的那一刻,楚凌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瞬間。
又慢慢放鬆了下來。
姜蕪沒想太多,按著記憶來說挽發了,只是她原本就不太熟練,楚凌的頭髮偏生又密,她的手在那濃密的頭髮面前,顯得太小了,握在手裡止不住地往下掉。
如此三下兩下後她也有些惱了,心裡抱怨,頭髮怎麼這麼多。
姜蕪故意抓起一撮用力扯了扯,如願聽到男人嘶了一聲吸口氣,看來是被扯疼了。
算是給枝芝出氣了,姜蕪這才解了氣,嘴上倒還是沒忘記道歉:「對不起,大人,弄疼你了吧?」
她看不到楚凌嘴邊若有似無的笑意,只能聽到他的一聲無妨。
她後邊還繼續樂死不疲地如此,下手故意沒輕沒重,直到男人開口叫她:「姜蕪。」
姜蕪一激靈,還以為是楚凌終於動怒了,就想要道歉的時候,卻聽他說:「明年阿燁的殿試過後,我們去江南走一走,如何?」
嗯?怎麼突然想到這個?
就算去,姜蕪也不想跟他一起去呢。
「明年的事情,還遠著呢。」她也沒明確拒絕,「大人您日理萬機,還是到時候再說。」
楚凌自然是聽懂了她無聲的拒絕。
「念茵及笄後,就要開始議親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還早呢。」
楚凌卻繼續提議:「左右她捨不得你,你也舍不下她。招個贅婿,日後就在府中,日日陪著你,怎麼樣?」
姜蕪有些詫異他的想法,真想要說什麼,腦海中突然閃過某個聲音。
「以後就給我們女兒招個贅婿,有我們護著,誰也欺負不了她。」
她不由愣住,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嗎?
身後突然的安靜,讓楚凌的心沒來由地恐慌起來,他猛然抓過姜蕪的手:「好了,這些事都遠著呢,先不想了。」
姜蕪被他拉著從身後到了身前,也從方才莫名其妙的記憶中回了神。
她好像病得更嚴重了。
是的,姜蕪一直都知道自己病了,睡眠不好,吃飯不好,像是喪失了快樂的能力一般鬱鬱寡歡。
時不時地就會頭疼,經常會想要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