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也不答,卻堅持讓孫柯給她看過,直到對方再三確認無事才肯罷休。
隔日的時候,楚凌抱了一個舊箱子過來。
「阿蕪,」他看著坐在窗前顯得精神不濟的女子,「你要不要來看一看這是什麼?」
姜蕪沒什麼興趣,目光往那邊瞥上一眼,又厭倦地轉向窗外:「你放那裡吧,我等會兒再看。」
楚凌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堅持地將箱子往她跟前抱了抱:「你看看,」那不易察覺的討好之意,掩藏在冷硬的聲線之下,「這些都是你的舊物。」
聽到是舊物,姜蕪的目光這才變了變。
楚凌已經將箱子放在了她的跟前,她遲疑地打開後,果然看見了裡面都是自己熟悉的東西。
「有些是你之前帶到京城裡來的,」男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還有些,是你……先前家裡的,我都替你留著的。」
姜蕪沒有注意聽他在說什麼,她的心神都在箱子裡的東西里,幾乎每一件,她都能清晰地記得,多是與明珠和梁謙有關的記憶。
她注意到了裡面的一副畫像,姜蕪拿起來,握在手中許久。她記得的,那是她來京城太過思念明珠,讓梁謙給自己寄的畫像。
那人還將他自己也畫了進去。
她可以拿給明珠看看的,讓她可以知道她的父親是什麼模樣。
姜蕪這麼想著,可她自己,卻始終是沒有勇氣打開看上一眼。
楚凌在旁邊觀察著她的神情,越是看,心底就越是苦澀。
他終於一次又一次地清晰認識到,她還是愛著梁謙的,就像是……自己愛著她一般。
哪怕是早就做好了接受這個的準備,楚凌還是沒忍住問他:「阿蕪,若是有一日,我在你之前離開,你也會給我立碑嗎?」
他不知道此刻糾纏在自己胸口的感情,能否稱之為嫉妒,因為那與之前自己所熟識的、帶著強烈的占有與憤怒的嫉妒,似乎是不太一樣了。
但一樣的是其中的在意與渴望,這讓他動也不動地盯著女人,不放過她的每一個反應。
姜蕪先是因為他的問題愣了愣,而後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別說這種晦氣的話。」
「如果呢?」楚凌不依不饒地追問。
「真是有那麼一天,阿燁是你的長子,你的碑也應該是他來立。」
「如果我想要你來呢?」
姜蕪終於被他糾纏得有些煩了:「楚凌,我只承認;梁謙是我的夫君。」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後下意識往楚凌那邊看一眼,對方原本是愣愣的表情,可在與她對上視線的時候,卻驀然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