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惠心本來還擺著高高在上的姿態,結果被一個年輕人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心裡那股還沒消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甚至還有爆發趨勢。
她抓緊了放在腿上的手包,也顧不上所謂的優雅了,怒視著對方:「年輕人,我看你也是個懂禮節的人,你作為亭亭的男朋友,用這種態度對她母親合適嗎?」
「我自然會尊重她的家人,前提是她的家人值得我尊重。」
唐厲行的臉色冷了下來,繃緊的下頜線凌厲如鋒,語氣也染上了一層寒霜,「但據我剛剛聽到的那些話,我並不覺得,你的行為符合一個母親的條件。我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裡跟你談,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尊重了。請你和你的女兒,不要不識好歹。」
後面幾個字,他放緩了語速,音量也不大,落在耳朵里卻是擲地有聲的警告。
周惠心的臉色黑得難以形容,死死咬著牙,半天說不出話來。可她還在努力挺直脊背,盡力維持著自己那些所謂的得體,和最後一絲尊嚴。
在她的記憶里,許蘭亭一直乖巧溫順,無論她要求什麼都不會反抗,只會言聽計從。
她以為這次也是一樣的。
卻也沒想到,自己那個聽話的女兒,反抗起來能這樣驚天動地。更沒想到女兒的男朋友,會把話說得那麼難聽,那麼不留情面。
讓她生出一種被剝光了遊街示眾的難堪。
而她——
卻無法扭轉這樣的局面。
唐厲行表達完自己的意思,也不管對面女人是何種反應,兀自站起身,恢復了溫和禮貌:「周女士,我的話已經說完了,就不耽誤你用餐了。」
-
離開「亭外亭」,許蘭亭頭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走。
鋼筋水泥建造起來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繁華壯麗,穿梭在其中的車輛和行人,渺小如砂礫。
在這個快節奏的城市裡,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無心留意身邊的風景。
許蘭亭亦是如此,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
遠遠的,離開這裡。
她像一陣風一樣越走越快。
即便沒有人注意,即便已經走出了周惠心的視線,她還是挺直著脊背,掛著笑容,哪怕內心早已荒蕪一片,滿目瘡痍,也要高昂著脖頸,就像曾經無數次穿著芭蕾舞裙站在舞台上時,那隻高貴又美麗的白天鵝一樣。
仿佛天塌下來,都壓不垮她的脊樑。
不知道走了多久,進一個人群稀少的公園後,她嘴角的弧度終於放了下來,肩膀輕輕一松,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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