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培養一下感情,等時候差不多了,再考慮住在一起的問題。你覺得呢?」
唐厲行點頭:「可以,聽你的。」
許蘭亭想了想,又問:「對了,見家長的事兒,我們可以先提上日程。」
「嗯。」
「我們家這幾天還有些事兒要處理,等處理完了,我就安排你和我媽見面。」
「好。」
「那你爺爺奶奶呢?你打算什麼時候帶我去見他們?」
「他們現在不在江寧,等他們回來,我再告訴你。」
「嗯。」許蘭亭頓了頓,又道:「對了,見我媽之前,你可能要先見一下我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方便的。」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都可以,你定好時間隨時聯繫我。」
許蘭亭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說明了原因:「唐先生,其實我弟知道我跟你借三百萬的事兒,他大概是怕我因為三百萬在你這兒受委屈,所以非要見你一面,想給我撐撐場子什麼的。他到時候如果態度不好,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千萬別跟他計較,他就是擔心我而已。」
唐厲行點頭,「好,我知道。」
想說的話說完了,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
許蘭亭端起面前的冰咖啡喝了一小口,瞅了瞅對面的男人,見他絲毫沒有要主動開口說什麼,又問:「說了半天都是我在表達我的意思,你呢,你對於我們婚後的事兒,有什麼想法嗎?」
唐厲行沉默了一下,問:「婚禮,你想什麼時候辦?」
許蘭亭起了和他結婚的念頭,是因為陳玉鵑的病。
那時候,她只是把自己的婚姻當做是一場交易。後來,她抱著認真過日子的態度和他領了證,前後也不過三天時間,她沒時間,也沒心思去考慮婚禮的事兒。
這麼多年的糟心日子過下來,又主持了這麼多場婚禮,她對這種既浪費錢又浪費精力的儀式,已經沒什麼太大期待了。
可唐厲行既然主動提起,說明他還是在意這場儀式的。
還有張水蓮,她心心念念希望自己能嫁一個好男人,不可能會稀里糊塗領個證就把女兒嫁出去。以她的性格,女兒找了個這麼優質的對象,她必定會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大辦一場。恨不得把她結婚的事兒昭告天下,好好炫耀一番。
許蘭亭短暫地思考了一下,「我覺得婚禮的事兒還是先不著急,等我們互相見過家長以後,再慢慢計劃。」
唐厲行點頭:「好。」
明明是在互相商量,可不管許蘭亭說什麼,唐厲行的回答永遠都是「好」「可以」「聽你的」。
他的反應不僅沒有讓她覺得愉悅,反而有種捉摸不透對方,不確定他是真心贊同,還是違心答應的無力感。
許蘭亭的大拇指無意識地摳著玻璃杯上凸起的花紋,在心裡斟酌了一下用詞,說:「唐先生,這些都是我的想法,你不用為了遷就我都答應,你有什麼其他意見也可以說出來,我們再討論。」
「我沒什麼想法,聽你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