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亭偷偷領證結婚的事兒,本來就讓張水蓮氣得夠嗆了,誰知道連她兒子也早就知道了,只有她還蒙在鼓裡。她想想就火冒三丈,忍不住拉著他狠狠訓了一頓,本來已經逃過一劫的許蘭亭,也再次被拉下水。
當然,唐厲行也沒能倖免。
一頓本該其樂融融的午飯,在一個長輩憤怒的訓斥和說教聲中草草結束。
飯後,許蘭亭送唐厲行出去。
回來的時候,張水蓮正在廚房洗碗。
她撈起袖子,屁顛屁顛地跑去幫忙清洗第二遍,「媽,別生氣了,經常生氣老得快。」
「你知道老得快,還做這麼不過腦子的事兒惹我生氣?」張水蓮看都沒看她,黑著一張臉盯著水池子裡的餐具,手腳麻利的清洗著。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了,腦子一熱就和他領證去了。」
「現在後悔了?」
「那倒沒有。」許蘭亭連忙否認,「我只是覺得沒告訴你就領證不太好,但是和他結婚,我目前是不後悔的。」
張水蓮偏頭看她,見她一臉篤定的樣子,語氣緩和了下來:「你們才結婚幾天?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你最好一輩子都別後悔。」
「一輩子也太長了,想那麼遠幹嘛?我們要學會活在當下。」
許蘭亭知道張水蓮已經不怪他們了,用胳膊肘蹭了蹭她:「媽,說真心話,你對你女婿還滿意嗎?」
張水蓮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在嗓子眼裡哼著說:「感覺還行,不過以後誰知道呢!」
說完還嘆了聲氣。
許蘭亭瞅了她一眼,「以後就以後再說唄,過得下去就過,過不下去就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嘆什麼氣啊?」
「我不是嘆氣這個。」
「那嘆氣什麼?」
張水蓮往炒菜鍋里擠上洗潔精,對著水龍頭清洗,「阿盛下周就要走了,你現在結婚了,回頭也要搬到夫家去住了,以後就剩下我一個人,守著這個空空蕩蕩的房子。早知道就不搬家了,住在城中村還沒那麼空,熟人也多,熱鬧。」
她故作不在意的語氣,卻聽得許蘭亭鼻子泛酸。
徐盛前兩天提了要去外面闖的事兒,得益於她之前打的預防針,張水蓮沒怎麼反對,只是囑咐了他一下出門要注意的事項。
結果沒兩天,她這個女兒也要離開家裡,換誰心裡都不會好受。
許蘭亭吸了吸鼻子,揚高了音調:「誰說結了婚一定要搬到老公家去,我就不搬,我要留下來陪你。」
「胡說。」張水蓮斜了她一眼,「結了婚不和老公住在一起,賴在娘家像什麼話?我只是沒忍住在多囉嗦了兩句,你別東想西想的。再說了,我每天都要忙著做生意,你留下來陪我,我也沒時間搭理你。你還是去過你自己的小日子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