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靠在沙發上,手肘撐著沙發,手掌抵著腦袋,一臉欣賞地看著那抹身影。
看得正入迷,唐厲行一個後退的動作,緊接著響起一陣東西掉在地上的「叮呤咣啷」聲。
許蘭亭心裡一驚,立刻起身朝廚房跑去。
唐厲行的食指已經裹上餐巾紙了,鮮紅色的血液滲透了白色的紙巾,染紅了一大片,掌心和其他手指也沾染了不少血液。
雖然看不見傷口,但看這齣血量就知道傷口不小。
「怎麼會切到手呢?」
許蘭亭看著地上那把白晃晃的菜刀慌了神,有些手足無措的拉過他的手說:「我看看傷口,切得深不深?」
「沒事兒。」唐厲行壓低了聲音,儘量溫和的安撫她,「只是沒辦法給你做晚飯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做什麼晚飯啊?」
她不知道是被他這話氣的,還是被他的傷嚇的,語氣里藏不住的顫抖,直接拽著他的手腕往客廳去,「流那麼多血,傷口一定很深。」
唐厲行沒再吭聲,任由她拉著自己在沙發上坐下。
許蘭亭從電視櫃下拿出了家用醫藥箱,打開後拿出了創可貼、碘伏、棉簽,然後小心地揭開他手上裹著傷口的紙巾。
指節已經被血液染得一片模糊,傷口處還沾著被浸透了黏在上面的餐巾紙。看不清楚傷口的大小,但隱隱能看到翻過去的一小片肉,血液還在汩汩往外冒,順著手指往下流,滴落在純色的地毯上,鮮艷而醒目。
許蘭亭見不得血腥的畫面,眼前這一大片的紅色,刺激得她腦袋陣陣發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嘴裡碎碎念著,「怎麼辦?為什麼會流這麼多血?我們去醫院吧?」
「沒關係,傷口不大,處理一下就好了。」唐厲行看出她慌了,自己拿起碘伏想自己擰開了瓶蓋,可一隻手又使不上勁兒。
「你別動,我來。」
許蘭亭一把搶回了碘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後,擰開蓋子,抓著他的手對著垃圾桶往傷口上淋。
指節上的血被衝掉後,傷口也清晰起來了。
傷口不小,從指尖到指腹。
看著觸目驚心。
「還說傷口不大,那麼大的口子,再切得用力點兒,整塊肉都要切下來了。」許蘭亭的眉頭擰成一團,快速撕開一個大號創可貼往傷口上貼,「我們去醫院,看看要不要縫針。」
「沒事,不用縫針,也不用去醫院,養養就好了。」唐厲行說。
「就算不用縫針,也得打個破傷風吧!」
許蘭亭抬頭,看到了他緊繃著的下頜線,還有額頭臉頰上細細密密的汗珠,態度更堅決了,「還說自己沒事兒,不用去醫院,你看看你都疼出一頭的汗了。」
她抽紙擦掉他順著他鬢角往下淌的汗,取掉他身上的圍裙,拿上手機,不由分說地拽著他就往外走。
唐厲行沒再堅持,跟著她去了醫院。
傷口雖然大,但不算深,沒有傷及筋骨,不需要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