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厲行的字跟他給人的感覺很像,筆力遒勁,行雲流水,筆鋒中難掩霸氣,再加上他握筆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上還有明顯凸起的青筋,力量感十足,怎麼看都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許蘭亭拉了張椅子坐在旁邊,安靜的欣賞他寫字,偶爾跟他聊一下邀請人的信息。
時光緩慢的流淌著,有種歲月靜好的安寧感。
這段時間因為無所事事而產生的迷茫、焦慮,也在這一刻踏實了下來。
許蘭亭看著他的臉,忽然有些恍然。
離職以後,只要唐厲行在家陪著她,甜甜蜜蜜地膩在一起,她就覺得人生一直這樣也挺好。可一旦唐厲行去上班了,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哪怕她去城中村陪張水蓮待著,心裡依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空虛感。
她知道自己已經依賴上唐厲行了,這種狀況很糟糕。
可是她又不知道怎麼去解決。
她忽然想起了張水蓮反覆提及的話。
如果真的找不到合適的事情做,她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生個孩子呢?
至少在唐厲行去工作以後,家裡會有個人陪著她,她的時間有處可打發,她對唐厲行的依賴應該也會少一些。
雖然,她還沒做好心裡準備,但她一定會努力做一個好媽媽,唐厲行也一定會是一個好爸爸的。
「唐厲行。」許蘭亭張口叫他。
「嗯?」唐厲行扭頭看她。
許蘭亭拖著下巴,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沒事兒,就叫叫你。」
生孩子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暫且不提十月懷胎的辛苦,未來漫長時間的養育,就連眼下,她想跟他做.愛都做不到。
她不想承認自己脆弱,但這幾天以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她看著唐厲行的臉,勾人的身材,試圖主動與他親密,可腦袋裡總是能浮現那天下午的事兒,甩都甩不掉。
這個心理陰影,似乎比想像中嚴重一些。
唐厲行也沒多問,反問道:「對了,伴娘你找好了嗎?」
他們之前商討婚禮的時候,陳肖自告奮勇的要當伴郎,她就需要一個伴娘,可她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就沒決定,一直拖到現在。
「沒有。」許蘭亭搖頭,「我也沒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還沒想好要找誰。」
「那我們就不要伴郎伴娘了。」
「別,那天陳肖說要當伴郎的時候多高興啊,你現在突然說不要伴郎伴娘,他可能會失望的。」
「我們的婚禮,我們開心就好,不用在乎他的感受。」
許蘭亭看他一臉認真,忍不住開口吐槽,「唐先生,你這多少有點不顧朋友情分了,小心陳肖回頭罵你見色忘義。」
「無所謂。」
「你無所謂,我還有所謂呢,我怕他到時候嫉恨我。伴娘我會想辦法找的,實在不行去租一個,反正你有錢。」
晚上洗完澡躺進被窩裡,許蘭亭打開微信通訊錄挨個翻,翻到頭也沒找到什麼合適的人選。
糾結了很久,她點開了最近聯繫得比較頻繁的文雯:文雯,在嗎?
文雯馬上回覆: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