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大腰細,性格也烈,上起來應該會很帶感。」
「明白,我馬上去安排。」
許蘭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離化妝間的,她被他們□□直白的話語嚇到了,想到即將可能會發生的事兒,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整顆心都在顫抖,雙腿軟得走不動路。
那個豐哥,當年是不少大熱劇的男主演,這幾年年紀大了,名氣也下來了,只能演些配角,但他一直是娛樂圈裡出了名的好男人,在鏡頭前的言行談吐也極有文化和修養。
剛剛與她對戲的時候,他完全像是一個長者、藝術家,認真跟她探討劇情,教她怎麼表演,拍攝過程中的摟腰戲,也是點到即止,並沒有趁機占她便宜。誰知道他背地裡會這麼齷齪、下流,簡直就是人模狗樣、斯文敗類。
許蘭亭都忘記要錢了,一心想著趕緊離開。
副導演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她下意識想掛掉,可是想想,自己辛苦賺的兩千塊錢,為什麼要因為他們而放棄。
是他們噁心不做人,為什麼是自己擔驚受怕,落荒而逃?
憑什麼?
許蘭亭看了眼不遠處還在忙著收拾東西的工作人員,深呼吸了一下,調整好自己慌亂的情緒,點開了接聽鍵。
副導演問她怎麼還沒到,她說自己找不到地方,已經回到拍攝的地方了,堅持讓他把錢送過來,副導演沒辦法還是過來了,但不等對方說什麼,她率先開了口:「導演,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要是沒有這兩千塊錢,明天就買不了藥,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買什麼藥?」副導演被她說懵了,「你生了什麼病?」
許蘭亭吸了吸鼻子,一臉哀怨地看著他,扭捏了半天,帶著哭腔說:「愛滋。」
她也想理直氣壯的要回自己的錢,但這些混跡娛樂圈的老油條,什麼見不得光的下作手段都有,她多逗留一秒,就多一分危險,只能快刀斬亂麻,委曲求全的跟他演這齣戲。
所幸的事,這十來天的群演並沒有白當,她學著那些專業演員去表演悲傷,副導演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把兩千塊錢給了她,還安慰她想開點兒。
她就這樣逃離他們的魔爪。
離開攝影棚後,許蘭亭一路狂奔。
因為地方偏僻,又是晚上,路上沒什麼車和行人,她只能一路跑回了熱鬧的市區。
其實也不算熱鬧,十二點多的街上早就空蕩蕩了,只是周圍大片炫目的霓虹,讓她有了一絲安全感。
地鐵和公交都已經停運了,打車回到城中村少說要五六十,住賓館就更不划算了。
昨天家裡還有人來要過帳,說好了明天還錢。
這兩千塊錢,能不花就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