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冷陽推到休息室床邊,護工彎腰把束帶全部打開,再看另一位護工備好衣物過來,兩個人默契十足的抱緊冷陽身體,輕鬆把他安置在休息床。
讓冷陽不著力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護工三兩下幫他脫下來黑色外套,露出雪白內衫,更加襯得他臉色青白。
「側躺減壓幾分鐘,脫了鞋按摩一會兒再換衣服吧。」護工知道他僵硬坐了多久,有這個機會,當然先給他乾癟的大腿和臀部減壓,再好的輪椅坐墊也不能一坐就是一天啊。
把人抱到床上護工也沒鬆手,冷陽身體癱弱,雙腿微屈,雙臂也沒法挪動,全靠抱扶才能緩緩躺在床上,沒有定型枕穩住身體,他側躺也沒辦法維持。
握住手腕粗細的腳踝,給冷陽脫鞋護工是一點也不敢用力,他腳瘦長又不沾地,本應該很容易脫鞋,可最近冷陽身體情況極不好,癱軟的腳全腫了起來,脹滿了鞋子;脫鞋必須小心再小心慢慢來,不用力脫不下來,太用力吧,還有可能使他松垮的腳踝脫臼;穿鞋更是要命,生怕彎折了哪個腳趾,他自己又不知道,會出大麻煩的。
護工很盡責的給冷陽按揉著肩、背、腰,轉過臉來看他迷迷糊糊閉著眼,唇角已經流出來晶瑩的涎水,默默給擦乾淨後,幫冷陽翻過身來,開始解開他褲子。
小心扶住他下身蜿蜒的軟管,兩位護工很快把冷陽的褲子脫了下來,盛夏里,他黑色外褲內是一厚一薄兩條白色純棉褲子。
用的不是方便簡單的集尿尿套,冷陽膀胱炎症發作,尿液里大半是紅色的,他自己又不會排尿,只能用導尿管排尿,暫時保他症狀不再加重。
拿來熱毛巾,護工細心給冷陽臉、手,甚至□□也仔仔細細擦洗,條件有限,除了換毛巾,也沒有其他講究了。
「喝點水吧?」
這一句話冷陽有了反應,慢慢搖了搖頭。
護工也不再勸,扶冷陽躺好,開始給他按揉小腹,原本排尿很順暢的人,如今卻因為尿血,疼的細瘦癱腿立刻顫抖起來,不住的哆嗦、收縮,冷陽緊咬嘴唇,一聲不吭。
誰也不會勸冷陽休息或是入院治療,失去父親這件事,每個人一生只會經歷一次,傷心傷身,在所難免。
換了一身黑衣,冷陽被推出休息室,默默端坐喪禮一角,他聽不清別人說話,無法禮貌周全招待親朋,沒辦法下跪敬香,也不能給來賓還禮,嚴重殘疾將冷陽變成可有可無的存在,心中難過酸楚,無人可懂。
不同的時辰有不同的禮數、程序,冷陽沒辦法做的,這一下有霍星伊可以代替他做,在這一天,霍星伊既是兒媳,也是親兒。
已經代替冷陽,霍星伊成為了全場目光和話題的焦點。
第一次看她一身黑色衣裙,好像是突然長大成熟了,遠遠看著自己老婆下巴尖尖的,淡淡的妝容恰到好處,雪白的脖頸宛如驕傲的天鵝,清冷高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冷陽覺得親切也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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