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快來了,每年都在深冬過生日,冷陽並沒什麼特別感受,唯有霍星伊在身邊,他才會心情好起來。
看到冷陽睜開眼,霍星伊甜甜的開口最先祝福他,「老公,生日快樂。」
「謝謝老,婆。」
剛醒來,冷陽嗓子啞啞的,他一貫睡得不太好,昨晚還真算睡的不錯。
柔軟的手,撫摸他面頰,額頭的碎發被老婆撥開,冷陽脖子動了動,看到肩頭固定鼻飼管的小夾子沒有錯位,才努力仰頭,去看霍星伊。
把手伸到薄被下,霍星伊摸冷陽的腰腹,紙尿褲很規整,沿著緊窄突出的髖骨,下一秒便是小手用力準備撕紙尿褲的環節了。
「等等,停下。」膀胱炎症治癒,不再尿血的冷陽又恢復平日使用紙尿褲和尿套的日常,只是偶爾護工會幫他導尿,排盡余尿。跟老婆睡在一起為了乾淨不側漏,他都會要求用紙尿褲鋪好護理墊,見霍星伊想要動手幫他排尿,冷陽十分不願意。「你去洗澡,叫,護工,做。」
「我現在又沒有孕吐啊不舒服什麼的,你讓我做吧,等我肚子大了,一定不折騰你啦。」懷孕前兩人在一起的機會少,冷陽並不抗拒霍星伊照顧,自從她懷孕開始,冷陽頻頻拒絕她親自照料,嘴巴上說怕她辛苦,但霍星伊也猜到,他大概是敏感於自己癱瘓的身子,介意會影響她肚子里的寶寶。
「不……髒……你出去。」兩道眉峰開始皺起來,冷陽是真的不願意她懷著孩子污染眼睛、弄髒手。最基本的排泄也要依賴旁人幫助,如果是護工,畢竟有僱傭關係在,冷陽會坦然很多,可霍星伊是他的愛人,這讓他愧疚無助,十分懊惱自己的殘疾。
孕肚大一點點以後,甚至擦口水這樣的事冷陽也不願讓老婆做,霍星伊佯裝不悅,還問過他為什麼?
髒,他只說髒,並不說其他。
老謀深算。這是霍星伊送給他的四個字,驚得冷陽瞪大眼看她,很誇張的呼呼喘了半天的氣。
對康複課程能偷懶便偷懶,能不練就不練的冷陽,老婆懷孕後,不僅僅找來專業的老師教自己發聲練習,努力恢復流暢的語言,還主動要求加課,突然開始積極康復了。
由於冷陽戴著鼻胃管,主要他身體太瘦癱瘓比較嚴重,除了右手有一點點力氣,其他肢體都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軟綿綿不會動,所謂運動和做康復,基本是靠康復醫生和教練扶持做被動活動。
「做什麼也不讓我看,不讓我陪,你是變心了麼?」因為冷陽拒絕她進復健室,霍星伊撅起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