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尾微紅,看著他:「你現在這樣,我不應該討厭嗎?」
「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討厭嗎?」
他眼底映著壁燈的光芒,似火光攢動,語氣甚至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亢奮。
聞妤剎那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女人對男人的討厭,而不是朋友間的討厭。他想向她強調,他的感情是純粹又熱烈的愛意,不要再用朋友關係模糊這種感情。
話題不知不覺被他帶得偏離了方向。
那本護照還在他手中,指縫露出深紅色的封皮。
聞妤深吸了一口氣,把話題拉回起點:「把護照還給我。」
「不還。」
「你確定嗎?」
「確定。」
簡直太不講理了,聞妤微紅的眼尾垂了下來。再耗下去話題又會被扯到其他地方,她索性不再說話,既然跟他說不通,那明天就到談叔叔面前說。
她沉默地轉身離開。
剛走一步,就聽到:
「在德國待一周,我就把護照還給你。」
那聲音沉沉自身後響起,是她無法忽視的熟悉聲線。如果他早這麼說,也許聞妤會答應,到現在,她腳步只停了一瞬,沒妥協也沒回頭,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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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因為時差紊亂,聞妤起得有些遲了。柳笙怕她休息不好,也沒有讓人叫她起床,只想著隨她幾時起來再準備早餐。
是以,這頓早餐就聞妤一個人在吃,柳笙早就用過,只陪著她聊天。
聞妤略有些不好意思,吃東西時臉頰一鼓一鼓,咽下去後便很捧場地誇讚道:「柳阿姨,這個甜餅跟我在京市吃得味道不相上下。你怎麼知道我早餐愛吃甜啊?」
柳笙笑了下,回道:「我哪知道,是談讓交代廚師……」
她話音頓了下,原本是秉持著不撮合的態度,不在聞妤面前夸自家兒子的。沒想到被問了下,竟隨口說出來了。
提起談讓,聞妤想到了昨晚的事,胸臆頓生一種悶感,他怎麼能像一個無賴一樣私藏她的護照。
那頓早餐她又吃了幾口,便道:「柳阿姨,我吃好了。談叔叔在哪啊?我有事情要去跟他說。」
她要去告談讓的狀。
柳笙吩咐人把早餐撤下去,笑道:「大約是在書房,我陪你過去。」
古堡里的路線是真有些複雜的,聞妤想,如果不是柳阿姨陪她一起,她自己根本就找不到書房的位置。
書房的門被柳笙推開時,談及明正坐在木質書桌前一手支額犯困。柳笙上前,語氣是含著關心地數落:「困了怎麼也不知道回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