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成名之前,畫很難有價。
葉詩蕙給的壓力又很大,他那時候小,被壓的快喘不過氣。
這幅畫當時賣了八萬,這當時給了他很大的鼓舞。
他點頭,「是我的。」
丸丸,「這幅畫一直放在他淮山路別墅書房裡,那裡有一排的畫,但這幅畫的位置,正對著他書桌。
他以為他的心思藏的很好,但其實,每次看向那面牆,他總是習慣性的看向這幅畫。」
菱狀的水晶燈在黑色的大理石茶几投下細碎的光點,過往割裂成細小的片段,一一閃在細碎的光點裡。
「考試都考到第二了,你還有臉畫畫,你看看楚銘,人家從來沒考過年紀第二,從今天起在,繪畫課停下,畫紙,畫書全部沒收,零用錢全停,等你考回第一再說。」
他倔強的以絕食對抗。
葉詩蕙不為所動。
門上一道輕輕的摳門聲響起,他開門,門口放著托盤,托盤裡一碗米飯,兩個菜,還有一疊粉色人民幣。
向門口巡視一圈,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葉詩蕙不光彩的上位手段,又總是拿他當標杆,導致兩人從小就陌生如路人。
同在一個家裡,兩人幾乎都當彼此是空氣。
實在需要交流的時候,兩人總是以一聲「唉」相互代替。
葉詩蕙總要求他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只知道學習,她自己的生活確是花天酒地。
十來歲的小孩,整天坐在書房,真的很難坐住。但想到隔著一道牆的另一間書房裡,他永遠挺直的脊背,低頭寫字看書的模樣,給了他莫大的動力。
丸丸見楚佑眉間鬆動,又道:「有一次我問過他,你是什麼樣的人。
他說,『他和他們不一樣。』
我想,他對你的評判標準是,你沒傷害過他,所以,他自始至終,沒有把你和你媽歸為一類,否則,他為什麼從來沒攻擊過你的出版社和畫廊?」
楚佑壓下喉頭的酸澀,「我會考慮的。」
「母債子還,你們欠他已經夠多了,別再添罪孽了。」
丸丸走了幾步,回頭看一眼,和他目送自己的視線對上。
他漆黑的眼眸比夜空更深邃,幽遠。
額前碎發投下一片淺淺的,暗淡的陰影。
她眼神凝了一瞬,收了視線離開。
*
半夜,微醉的葉詩蕙搖晃著身子進了客廳,皺紋恒生的臉頰紅彤彤的。
她見到坐在沙發的楚佑,顫顫巍巍做到他身旁,拽著他衣領子道:
「乖兒子,媽今天太開心了,壓著我這些年的五指山終於倒了,以後,再也沒人能耐我了,以後,楚氏就是我們的母子兩的了。」
楚佑人看著葉詩蕙,手偷偷伸進她包里,摸出她手機,淡道:「你醉了。」
葉詩蕙甩手,「沒醉,我才沒醉,我說的是真的,以後楚家就是我們的,楚銘翻不了身了。」
楚佑眼角餘光看著手機,點開她手機相冊,把視頻發給自己,刪了發送記錄,放回她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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