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安之言氣急敗壞,但深呼口氣,走到宋樂面前,指責: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宋浪抬起眼來,盯著前面不停閃爍紅燈的手術室,輕開口:「我說過要麼魚死網破,要麼都別好過。」
他突然想起來,當年那個夜晚站在手術室外面,冰冷的心情,那時候可比現在冷多了。
暴雨狂風,還有在自己眼前血腥的一切。
這不過是冰山一角。
他收緊了拳頭,面無表情:「你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院長,我要去找院長,我要轉院。」
暗之眼仍然不死心,他叫囂著在走廊裡面大吵大鬧。
可是又能到哪裡去呢?這已經是整個京城最好的醫院了。
不過就是在垂死掙扎。
宋浪明白,對方更是明白。
只不過這場博弈,他必須贏。
「算你狠,」
安之言忽然卸了全部力氣,一瞬間好像蒼老了十歲。
他慢慢站直身體,開口:「我做,但徐周的命,你必須給我救起來。」
「可以,」
渾身僵硬的身體終於稍微鬆懈,宋浪答應:「只要你肯配合,一切都會好的。」
與此同時,方梔坐在車上,神情焦急。
這真的是關鍵時刻掉鏈子,早不堵車,萬不堵車,偏偏這個時候。
馬上就要拐進市區,但卻被困在了半路。
他看了一眼世界,轉頭問:「你能不能查一下醫院現在的消息?還有徐周那邊,怎麼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宋浪是不是背著我在做什麼?」
聞放神情不變,稍微側一下身子,面向對方,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你好像從剛才就一直在關心別人的事情,怎麼前情人的消息就這麼重要嗎?」
聞放收斂自己心中的焦躁,但是不受控制的話,就那麼拼命的從心底冒了出來。
「我給你說正經的,」方梔有些無奈,他嘆了口氣,先安撫對方的心情:「我對你的心是天地可鑑,日月可表,猶如滔滔江水,奔騰不息,這句話還要我再重複多少遍?」
他嘴角帶笑,同樣的一句賣弄的話,在以前說出來和現在說出來的感覺已經不太一樣了,好像積壓了更多更多難以言喻的思念。
「我不記得了,」
聞放手指抓住方向盤,嘴裡的話像是被碾壓過的碎屑,輕飄飄的,但是又沾滿了無法承受的失望。
方梔心間似乎被輕輕撥動了下,有點發澀,他錯過去手指摸了一下對方的臉,承諾:「既然忘記了,那我就以後每天都說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