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沈柏庭濃眉收斂,隆成一團。
沈桐聽著,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既然話題已經說到這裡了,便順勢而道:
「爹爹,那您看四皇子怎麼樣?」
「四皇子?」沈柏庭詫異沈桐會提起傅臨燁,但還是仔細沉思起來。
「被宣成帝關在冷宮多年,還能沉住氣,在今日的宴席上表現出彩,說明他是一個做事深思熟慮的人。」
沉思片刻,沈柏庭給出這樣的評價。
沈桐出聲附和:「我也是這麼想的,您有所不知,他在冷宮中這些年被宮中內室苛刻對待,還能不卑不亢,可見心思純正。對比其他幾位皇子,要好上太多。」
沈柏庭不置可否,斜眼睨他,「你才認識四皇子多久,這就開始幫他說上話了?」
沈桐聞言笑眼彎彎,像是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狐狸,挪動屁股緊挨著沈柏庭坐,開始撒嬌。
「我這還不是在為爹爹考慮嘛~」
「你還會我考慮?」沈柏庭裝作驚訝,隨後又自行笑開,拍拍沈桐的小腦袋瓜,「行了,你還是繼續做你的紈絝少爺吧。」
「只要你活得快活,開心,不管有什麼,有爹給你兜著,沒必要去考慮那些有的沒的。」
沈桐拖長了語調:「爹~」眼角不由得有些許泛紅。
在穿書以前他只是一名平平無奇的大學生,親緣淡薄,身邊只有幾個關心還不錯的朋友。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得到來自長輩的真心疼愛了。
從這刻起,沈桐是發自內心的接受了原主這個身份。
回到沈府時已然夜深,跟隨沈柏庭多年的管家早早便在沈府門口等候,攙扶著略有醉意的沈柏庭走下馬車。
進入府內,沈柏庭疲憊地對沈桐揮揮手:「不早啦,你趕緊去回房睡覺去。」
「知道了,爹。」
沈桐往前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轉身對沈柏庭說:「對了爹,過兩年我想參加科舉,下場試試看能不能考出個什麼名堂。」
「您能不能幫我尋個老師來教教我,最好是琴棋書畫樣樣在行的人。」
經過他的深思熟慮,要想改變沈府將來如履薄冰的處境,並非朝夕間就能做到。
眼下他已經讓沈柏庭開始注意到四皇子,剩下的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不可太過急迫。
他自己同樣也不能坐以待斃。
原主紈絝子弟的形象在後期給沈府帶來不小的麻煩,若是從現在起他改頭換面,拒做紈絝,那些敵人總沒辦法從他身上下手,置沈府於危險的境地了吧?
而沈柏庭:「……」
他木了半響,一度以為自己聽岔了,還是老管家在一旁小聲提醒他:「老爺,您的嘴張得太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