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夜闌眼觀鼻鼻觀心,還是忍不住傅臨燁那邊看去,心裡有話想說又不敢說,憋得一腦門都是汗。
眼瞅著傅臨燁都快把衣袖揉爛了,夜闌到底是受不住地出聲試探,「殿下……你聽小公子的聲音都啞成那樣了,要不……屬下把門給他開開,您就見他一面吧……」
靜站沉默的人聞言巋然不動。
他如同霜寒雪山懸崖峭壁邊聳立的松樹,眉宇間壓著沉沉積雪,眸中氤氳著一片蒙蒙雪霧,深邃幽沉,令人看不透徹。
如若不是傅臨燁垂在身側,揪住衣袖的手背青筋浮現,有微不可見的絲絲顫抖,竟是看不出他平靜地表面之下,在拼命的忍耐。
「……不必。」傅臨燁一出聲,喉間就是一股腥甜,他按捺住心底陰戾的情緒,轉身閉上眼,不願去瞧大門的動靜,試圖這樣騙過自己。
「……不用管他,事成之前,我不會見他的……」說罷,傅臨燁又恢復成誰也不會搭理的模樣。
夜闌看得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既然殿下作出決定,必然有他的道理和難處。只希望小公子事後不要太怨殿下了。夜闌在默默祈禱。
不知道拍門拍了有多久,始終得不到的回應像一盆冷水澆到沈桐頭上,冷是冷了點,但也足夠讓沈桐清醒下來。
沈桐一旦從血脈噴張的激動情緒中平靜,頭腦就會變得無比冷靜沉著,他試著從第三人的角度思考問題。
仔細想想,突然透露情報的宮人出現也太巧合了,傅臨燁更不會無緣無故不見他。
有看不見的人在推動他與傅臨燁走向分崩離析的結局。
「……砰!——」沈桐最後重重錘了下門扇,他眼神變得明亮且堅定,眼尾浮現的三分薄紅,更襯得他一如雪地里開出的寒梅,倔強不屈。
他還就不信自己什麼都做不了,沒別的法子了!
……
……
自從宣成帝「重病」以來,養心殿就被重病把守,層層疊疊,連只蒼蠅都放不進來。只有御醫每日上門來,例行為宣成帝醫治。
這去往養心殿的路,都被沈柏庭把守住,沒他的命令誰也進不來。包括皇子。
「聖上還在休息,閒雜人等不得打擾,殿下請回吧!」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