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把窗戶關上,拉上窗簾,床鋪讓給禪院甚爾,她還要再把下午要放的風箏修修補補,禪院家當然是不會在一個風箏上面吝嗇的,說起來還是因為這個風箏是她同禪院直哉兩人一起做的,所以即便上面的塗鴉算不上多精美,禪院直哉也愛不釋手。
躺在被窩裡的禪院甚爾還能嗅到被套和枕頭上殘留的香味,她喜歡果香型的沐浴露和洗髮水,尤其是西柚,他的鼻尖縈繞著清新的香味,耳邊是她柔和的碎碎念,在這樣安適的環境下,他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風箏的燕子尾巴再用澆水填充,這樣一來那一層紙就不容易被吹開了,霽初把風箏舉起來仔細觀察,完美,大功告成。
這時候她也聽見禪院甚爾細微的呼吸聲,他的半張臉都陷在枕頭裡,閉上眼睛後愈發顯得眼睫纖長濃密,陷入睡夢中的男孩才難得表現出幾分稚氣。
趕在午休時間結束前霽初輕手輕腳地拿著風箏離開房間,再帶上門,剛剛午休完的小枝哈切連天,在和霽初說話的時候又打了個哈切,眼睛裡都滲出淚水,「今天天氣可真好,暖洋洋的,我剛才看到花園裡有好多蝴蝶。」
小枝笑嘻嘻地說:「早知道就抓來一隻送給姐姐你。」
「別把自己的膝蓋又給弄傷了。」霽初說的就是上次小枝滿院子地抓跑進來的野貓,結果把膝蓋磕開一個大口子,直到現在那塊地方還留著一道傷疤。
「往事不重提,我已經積攢了不少經驗啦!」小枝的目光轉移到霽初手中的風箏上,她說:「直哉少爺是真的喜歡這隻風箏,他也很喜歡你,但是……」小枝張望了下四周,「我覺得直哉少爺的喜歡一點也不讓人高興。」
還好周圍沒有人,但實際上就算有人聽見了估計也會在心裡默默贊同,因為禪院直哉性格的惡劣在小時候就能窺見一斑,他總是喜歡把一切喜歡的東西都死死握在自己是手裡。
霽初搖搖頭,「是這個環境使然,但我們都沒辦法改變環境。」霽初做不到改變禪院家,她只能盡其所能讓禪院直哉不要被環境同化,畢竟她已經答應過他死去的母親。
小枝嘆了口氣,「你老是說這麼深沉的話,顯得我好幼稚。」
「因為小枝本來就還是小孩子嘛。」霽初笑著捏捏她的臉頰,然後從她身邊走過,正好這時候禪院直哉已經醒來,他是有些起床氣的,但一睜開眼就看見在床邊整理風箏線的霽初,起床氣就頓時煙消雲散,他還能興致勃勃地主動拿起風箏,也不管自己現在還沒有披上外衣,另外一隻手拉著霽初,迫不及待地跑出房間。
「直哉少爺——您還沒有的穿上外衣呢!」
「直哉少爺小心腳下!」
「直哉少爺——!」
年幼的孩子在長廊上一路跑過去,引得其他侍從紛紛跟在後頭,他卻笑得歡暢張揚,笑聲清脆,「好麻煩,阿初我們要甩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