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這一番話沒有安撫到少年,而是起到了反作用,夏油傑很清楚地知道那次的任務不過是一次巧合,因為本該去那個小山村執行任務的人是五條悟才對,而他只是機緣巧合之下。
也就是說,依循原本的命運的軌跡,她應該遇到的是五條悟才對,那麼現在她偏愛的人也是另外一個人才對。
就像從別人手中偷走了什麼,宛若竊賊。
理智告訴他,不應該利用她的同情心,不該利用她的高道德感把她留下來,但是感性卻在此刻占據上風,如同溺水之人,拼盡全力也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浮木,哪怕最後的結局是共沉淪也沒關係。
於是少年抿抿唇,「那在我獲得幸福之前,你不能離開。」哪怕在這之後也是,不能離開。
這後半句話被藏在沉默中,藏在少年略顯陰鬱的神色中。
「那是當然啊。」霽初很高興能在這一點上和夏油傑達成一致,想必這次的考核成績也能稍微好看一點了吧?
「你答應了,對麼?」
「嗯,我答應你。」
莫名地,她覺得少年現在的笑容有幾分微妙,但她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她只能歸咎於自己的錯覺。
三人只在這座小鎮停留了兩天,因為後來就接到了來自夜蛾老師的電話轟.炸,交流會開幕在即,東京校的學生都應該待在東京。
無奈之下三人只好買了最早班的車票趕回東京,夏油傑和五條悟早就對夜蛾正道的說教免疫,但霽初對這位黑面大漢班主任還心存敬畏,認認真真地聽完他的說教,身邊兩個少年都已經神遊天外。
夜蛾正道也看出他們心不在焉,咳嗽一聲,「到時候在交流會上可不要給我弄出什麼岔子來。」
五條悟伸了個懶腰,「嗯嗯……知道啦,老師你再這麼操心容易老得快哦,該放手的時候就應該放手嘛。」
「我要是真的放手了,你就該掀起驚濤駭浪了。」夜蛾正道雙手環胸。
「好歹也要對你的學生多抱有一點信心嘛,我們可是很強的啦。」說著,他朝夏油傑的方向看去,以往這個時候兩人應該相視一笑的,但是在星漿體事件以後夏油傑的性格就愈發內斂,因此此時他也只是微微點頭,「我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