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或許你們中會有一些人認為我這是在做白日夢,但你們在成為咒術師以後難道就沒有覺得我們的現狀並沒有我們之前想像的那麼樂觀嗎?難道你們沒有目睹過同伴命懸一線嗎?他們,那些人告訴你咒術師生來就是這樣的,本就該承受這些血與淚。」
包廂內的燈光不算明亮,僅有的燈光也似乎都落在少女身上,她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緊張到從容鎮定,話語間流露出的自信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明明任務安排的制度可以更加完善,明明還有更多的權益需要得到保障。從來沒有人考慮過咒術師的心理狀況,但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有自己的意識,這是將我們與工具之間的一大區別。」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是那樣的堅定,「回到我說的第一句話,我相信我們有足以改變咒術界的能力。在這個社團里我們可以互幫互助,也會有其他成員幫助你們提升實力。」
「你們也可以選擇不加入,選擇權在你們手裡。」
說完這些話,她的手掌都已經出了一層薄汗,她看向夏油傑,少年第一個率先鼓掌,包廂內先是響起一道孤零零的掌聲,緊接著是五條悟的掌聲,白髮少年一邊鼓掌一邊說:「差點以為剛才在看什麼大演講家演講呢。」
出于謹慎起見,早在其他咒術師正式加入社團以前夏油傑和五條悟都與他們立下了束縛,也即不能把這次聚餐的內容泄露出去,否則後果很嚴重,這樣一來就避免了泄密的可能性。
有人選擇加入,也有人選擇不加入,這都是在霽初的預料之內的,聚餐的時候霽初就讓夏油傑把正式加入社團的人員名單整理出來。
沒有選擇加入的大多是出身咒術界有些名氣的的咒術家族,背靠家族,他們自然是不可能打破現有局面的。
但是也有例外,就比如那個名叫禪院真理的女孩,因為作為女性永遠不可能在禪院家有出頭之日,所以索性選擇加入社團改變這個糟糕透頂的現狀。
禪院真理留著一頭利落的短髮,眉眼銳利,是帶有侵略性的美感,她提到了自己為什麼會跑到京都的咒術高專上學,「那個老頭子在我十三歲以後就想盡辦法把我塞給那個禪院嫡子,我不願意,就直接把頭髮給剪短了,然後從禪院家離開。」
她口中所說的老頭子就是她的親生父親,作為禪院分家的後代,諂媚討好本家已經是刻入骨子裡的習慣,她的父親早早地就把自己的女兒視作未來討好禪院直哉的禮物,就等著她乖乖地穿上精美服裝,打扮成一件精美的禮物送到那位禪院大少爺面前。
可是她不甘心,論及她的天賦不輸給旁人,僅僅只是因為她的性別,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她的天賦也被形容為「極有可能生下有潛力的後代」,每每想到這個她便一陣惡寒。
「我是永遠都不可能乖乖聽話的,所以既然他們讓我這麼不爽,我也不會讓他們過得太舒服的。」說著,她扯動嘴角,露出個張揚的笑容。
霽初很喜歡她的性格,而且也對她的遭遇感同身受,的確,禪院家就是一個大熔爐,在那裡自己的人格,乃至靈魂都會被一點點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