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自然界不也是這樣嗎?弱肉強食的,弱者就應該適應自己所在的位置嘛。」
霽初嗅到優奈身上的香水味,是很濃郁的玫瑰花香,濃郁到幾乎要腐爛了,就如如同她自己一樣,哪怕外表再怎麼光鮮亮麗,可她的內心早已腐爛不堪。
等躲避球遊戲結束,所有人都有說有笑地散開,作惡者們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只有乙骨憂太蜷縮起身體坐在一邊,低垂下腦袋,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要是任務對象死掉了對她來說可是很麻煩的!這樣想著,霽初連忙跑到他那邊,「乙骨?乙骨你還好嗎?」
乙骨憂太聽出那是霽初的聲音,他一直沒有抬起頭,他說:「不要看我,我怕嚇到你。」
「現在就不要說這些事情了,總之還是先去醫務室看看吧。」霽初原本想要拉他的胳膊的,但是看到他腫起來的小臂,她又無從下手,有些手足無措地看向他,「你能自己站起來嗎?」
他像是沒有聽見霽初說的話,自顧自地說:「他們說得對,我的確不應該有朋友的,我只會給人帶來不幸。」
「你都在胡說些什麼呢,他們都在說胡話。」這是霽初第一次直面校園霸凌,她忽然能夠理解為什麼那麼多被校園霸凌的學生會選擇輕生,這樣的遭遇恐怕會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的吧?
霽初的態度變得強硬,「我再說一次,你先站起來我們去醫務室看看,至於其他的,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什麼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種套話似乎是沒什麼實際作用的,但是從霽初口中說出來,乙骨憂太又鬼使神差地相信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很有可能是輕微骨折了,需要靜養,建議你們去醫院看看。」醫務室的醫生把乙骨憂太的其他外科傷口消毒包紮後看了眼他的小腿,「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扭傷而已。」
醫務室的醫生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乙骨憂太帶傷來醫務室了,他甚至都已經習慣了,畢竟哪怕國內已經出台防校園暴力法律,但依舊沒辦法阻止這種現象的發生。
霽初坐在病床邊,她問乙骨憂太,「需要打電話給你的家長嗎?」
提到家長,乙骨憂太的情緒有些激動,「不用,不要聯繫他們。」
看起來他和父母的關係也不太好,霽初若有所思,乙骨憂太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不太好,又補充道:「這點事情沒必要聯繫他們的。」
什麼叫做這點事情啊?這已經是危及到身體健康的大事了吧?
不過既然他竭力反對,霽初也沒有堅持說什麼,乙骨憂太又說:「等下就要上課了,霽初同學你不回教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