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或許還會有其他咒術界的麻煩找上門來。」早在夏油傑少年時期他早已洞悉如何用言語把事情帶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在他成年以後更是如此。
話語間,他蹙起眉頭,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並沒有用命令的語氣,而更像是一個稱職的老師擔心自己學生的朋友,這樣不會引起他人的反感。
被他這麼一說,霽初也想起咒術界那些腐朽高層的德行,都是不容許一點不安定因素存在的人,而她說不定也會被盯上,畢竟當初乙骨憂太是因為自己才會產生咒力暴.動的,她表情變得糾結。
糾結的時候也會咬嘴唇,就連這種小動作也和記憶中的少女如出一轍,哪怕是術式也沒辦法模仿到這種地步吧?
夏油傑不動聲色地、又是那麼貪婪地將她的每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收入眼底,就像是在進行某種評估。
會是她嗎?但是他明明那個時候……觸碰到的肢體都是冰涼的,毫無生命氣息的,他可以確定那個時候她已經失去了生命。
那麼現在這一切又應該如何解釋呢?
霽初的聲音打斷他的頭腦風暴,她說:「那好吧……那就麻煩您了。」
不知道是不是霽初的錯覺,她總覺得眼前的夏油傑哪裡怪怪的,雖說無論是言語還是表情都很符合人們對好老師的固有印象,但是她卻嗅到了他身上的一絲頹然,像是有什麼東西扭曲的氣味。
「不,不麻煩的,正好我這段時間也比較空閒。」夏油傑笑眯眯地說。
同一時間遠在東京咒術師協會副會長辦公室的助理打了個噴嚏。
哈秋——!
緊接著助理看著那一堆因為夏油傑副會長缺席而堆起來的文件,愁眉苦臉,並在內心哀嚎——副會長您快點回來啊!
既然夏油傑都這麼說了,再把人家晾在門外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於是霽初正要去打開門邀請他進去坐坐。
而夏油傑則是從善如流地幫忙提起購物袋,他注視著少女打開門,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補充道:「抱歉,裡面可能有點亂,還請不要介意。」
單單是公寓裡留下的生活痕跡就能推測出房間主人的性格,甚至還能看出主人的小習慣,夏油傑借著把購物袋放到桌上的由頭掃視整間公寓,捕捉一點又一點生活的小細節,而後與記憶進行比對。
越是觀察,他越發肯定對方就是記憶中的霽初,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失而復得的心情就是那樣複雜的嗎?想要像以前那樣將她擁入懷中,又擔心會嚇到她,更想問問她為什麼當初要丟下他,
男人設想了很多事情,可是最後臨到嘴邊,就變成了,「需要我幫你把食材放到冰箱裡嗎?」
好像完全變成了保姆……霽初莫名地有種這樣的即視感,她連忙走到夏油傑身邊,剛才關顧著看乙骨憂太的照片都沒有發現成年後的夏油傑似乎又長高了幾公分,而且身材也變得更加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