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溫度似乎調得有點低了,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縮在被子裡只露出半個頭,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是主人公半夜醒來,發現舍友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垂頭坐在床上的畫面,然後下一秒,「舍友」朝主人公轉過頭——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現實中開門的動靜和腦海中的聲音重合的一瞬間,雲揚一個哆嗦,閉著眼大叫出聲。兩個人的尖叫聲重合,她睜開眼,跟捂著腦袋往牆角躲的沈萌萌面面相覷。
「雲揚你你你叫什麼!」沈萌萌被她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戰戰兢兢地問。
雲揚也有點抖:「你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熬不動了,回來睡覺啊!」
雲揚無話可說。
「你怎麼了,沒事吧?」
二十二歲的成年人,被恐怖片嚇成這樣,實在是丟人丟到家了。雲揚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含混不清地搪塞:「那個,做了個噩夢,嗯,沒事。」
沈萌萌驚魂甫定地拍著胸口:「那就好,嚇我一跳。我能開會燈嗎?馬上就關。」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宿舍的燈開了又關,黑暗中能聽見沈萌萌收拾東西睡下發出的簌簌聲響。但她是學累了很快入睡,留下雲揚對著天花板,失眠到天明。
次日,她頂著黑眼圈出現在唐月樓面前時,對方明顯吃了一驚,半開玩笑地問:「才在外面住了一晚,就開始通宵了?這樣可不行。」
「通什麼宵,我這是失眠。」雲揚枕在她腿上看手機,說著先打了個哈欠。唐月樓拿下她的手機,伸手搭在她頭頂給她按摩太陽穴:「那就別看手機了,閉眼休息一會。」
手法有點生疏,但溫柔得很,讓人十分受用,以至於雲揚又添了幾分睡意。可能是恐怖片的後勁過了一天已經所剩無幾,也可能是因為唐月樓在這裡,她莫名其妙地就沒那麼害怕了。
唐月樓會害怕嗎?她突發奇想。
「對了,我前幾天看……不是,聽說有一部不錯的恐怖片。」想到這裡,雲揚「噌」一下坐了起來,來了精神,「反正大家都放假,要不要看看?」
她突然暴起,唐月樓的手被拍開,先是愣了一下:「恐怖片?」
「看嘛。」雲揚晃著她的手臂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