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看著床上的楚敬安出了神。
楚敬安也看了出了,他輕挑了挑眉尖,嗤笑道:「呵,怎麼看得這麼入迷,該不會是對你小叔動了什麼不該動的心思,有了什麼不該有的邪念吧,小孩。」
夏涼回神,被那氣勢壓的向後退了兩步,乾笑著掩蓋自己的失態,「哈,哈哈沒,那敢……再說昨天晚上不是小叔把我弄暈的。」
楚敬安上下瞄了夏涼兩眼,眼神好像還在那個地方停留了兩秒。
夏涼感覺有千刀在自己身上划過,說實話滋味不是太好。
「我那只是測試一下你的警惕性,沒想到竟然這麼差。」楚敬安起身下了床,他開始旁若無人的脫衣服,「真替你擔心以後遇見危險時的處境。」
楚敬安嘴上說是擔心,實則根本沒有這回事。
夏涼知道楚敬安冷漠無情,所以自動忽略了他的話,眼神卻瞄見了對方白色襯衫上印著水漬的痕跡,還未乾透,夏涼想起來了,那是他趴在楚敬安懷裡是因為睡得太香而流了口水。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從昨晚他一直死死抱住著楚敬安,怎麼拽扯都撕不下來,就算最後人是在懷裡睡著了,可手上卻跟抓著命脈一樣捏住了楚敬安的衣角。
楚敬安沒有惻隱之心,沒多久變又拉回了自己的衣服,並將夏涼獨自一人丟在床上睡覺。意料之中,不出三秒,床上的小孩便又蜷縮成一團,躺在那裡哼哼唧唧哭了出來。
跟撒嬌一樣,身形淒涼的讓人憐惜。
這本來都不算什麼,楚敬安完全可以冷眼旁觀,自顧自的回去換衣服,可在他前腳就要踏出門的那一刻他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輕不可聞的呼喊。
床上的小孩跟叫魂似的喊著他的名字。
「安安……救我安安唔……」
楚敬安聽過有人尊敬他,也有敬畏他,更有人憎惡他,但唯獨沒有像小孩那樣在睡夢中呼喊著,就好像——離不開他。
那兩個字從小孩兩片柔軟的唇瓣中吐出來時帶著十分親昵和眷戀,像是做了噩夢後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怎麼都不肯放手。
楚敬安應該選擇生氣,上前把床上的小孩叫醒,叱責他不知禮數,不懂尊重長輩。這個稱呼只有他過世許久的母親在世時才親切的叫過他,倫理上,它是不允許被一個年齡小十幾歲的小孩經常掛在嘴邊。
但很快,楚敬安原路返回,他改變了想法,耐著心中對外界事物的反感噁心,將那個小孩連帶著他的一切再次擁入懷中。
這一晚他註定失眠,畢竟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早已習慣。
但讓楚敬安沒想到的是在他摸上小孩細膩的肌膚後沒多久倦意便席捲而來,他不敢置信的愣了兩秒,良好的表情管理讓他看起來與往常無意,而細微的變化是他的瞳孔增大了幾毫米。
這是在多巴胺興奮時所引起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