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了声,脸颊肌肤晕开一点浅浅的红。
首映仪式结束,大家转道剧场内放映厅,前面已经放下来巨大的电影幕布,影片即将开始放映。
首映可以看到的人不多,入场要凭票,一般都是业内人士或者各家媒体的代表,等人差不多落座,灯光暗下来。
拍的时候所有人的戏都是一段一段的,把很后面的镜头提到前面来连着拍都是常有的事情,电影剪出来以后却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向歌没看过剪辑后的成品,如今像是一个普通的观众一样坐在位置里,看着自己的电影,倒是一种新奇的感受。
影片涉及到的题材敏感,也正是现下很严重的社会问题之一,只是大多数人对于家暴的认知还只局限于网络,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
直到电影结束,放映厅里的灯光缓缓亮起,向歌甚至听见后排有隐约传来的抽泣声。
她旁边坐着季然,此时他正侧过头来看着她,向歌低垂着眼,刚站起来,灯光又再次倏地全部灭了下去。
向歌一愣,人站在原地抬起头来。
她身后也有好多人刚刚站起来准备离席,此时全部停住看向前面。
前面挂着的巨大幕布已经缓缓升上去,幕布的后面帷幕被拉开,巨大的舞台全貌露出来。
白色的纱幔帷幕层层叠叠掩映着里面的小小灯串,四周昏暗,地灯的光线透过地上成百上千只气球朦胧映出光。
向歌身后喧哗声更响,有女人低低的尖叫惊呼声。
周行衍身穿正装从舞台侧面走出来,他垂着眼,从气球和灯串中穿行,走下舞台,视线定定的看着站在第一排的某个人。
他手里捧着个雪白的东西,在动,直到走近了,向歌才认出,是只鸽子。
那鸽子像是受过训练,安安静静的待在周行衍手心,脑袋左右晃着,时不时咕咕地叫两声。
它的头上亮亮的,用透明的线绑着一枚戒指。
上面钻石璀璨晶亮,花样简单又细致,被他顶在脑袋上,像是给那雪白的小家伙戴上了一顶皇冠,看上去可爱又呆呆的。
向歌看着男人靠近,停滞了几秒的大脑重新开始运作。
第一反应是想笑。
她就忍不住笑,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他手里的小家伙,伸出手来,又看着它无比乖巧听话的被她抱过来,也就真的不飞。
手心里活物的重量沉甸甸的,不停地动着,有点痒,向歌好怕它突然飞走,又怕弄痛它,小心翼翼地捧着:“这是什么啊。”
周行衍垂眸看她:“是我的鸽子公主。”
向歌眼睛眨了眨,胸口有不断膨胀的情绪,她明知故问:“那你过来干什么啊,不是要上班嘛?”
周行衍黑眸看着她,柔软开口:“来娶我的鸽子公主回家。”
他们旁边坐着导演编剧以及一众演员,后面一排离得近的也都听清了,周围发出热烈的欢呼掌声和尖叫,不少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向歌长睫微颤,眼角湿润,抬眼看他。
她想笑,鼻尖却开始发酸,她又掩饰似的垂下头去,语速也加快了:“从来没见过捧着只鸽子来求婚的,万一飞了怎么办?戒指就没了呢,你有钱啊?”
周行衍敛睫低笑:“飞了就飞了,戒指换媳妇儿,好像也很值。”
“没有戒指我不嫁的啊。”向歌抬起头来红着眼眶瞪他,“而且你什么都不说的,就这么模棱两可的想干什么啊,空手套白狼啊?”
周围人哄笑,善意的欢呼起哄声更热烈了,周行衍也愣了下,表情宠溺又无奈。
他低垂着眼,微微倾身,温热的唇轻轻贴上她额头:“我爱你。”
声音微哑,柔软缠绕,“从一见到你开始。”
手里的白鸽长翅舒展,从她掌心挣脱,低飞一圈,又乖巧的落回到周行衍的肩头。
向歌抬臂,紧紧抱住了面前的人。
剧场的放映厅里空旷偌大,身边仿佛有无数人在鼓掌,有女人羡慕尖叫,有人大吼着“嫁给他!”有人起哄着“亲一个”。
向歌浑身发软,感受着男人也将她拥入怀中,手臂带颤,小心翼翼地一寸寸收紧。
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什么可迟疑,还有什么好犹豫。
还有什么要等的。
向歌闭上眼,眼角浅浅的晶莹终于缓慢滑落。
我曾深陷泥潭,也曾跌落谷底,有过最黑暗的岁月,背负着荆棘痛苦踟蹰独行。
然而我终是遇见了你。
所有困苦和痛楚终是都成为了过往,如指间烟云一般,无声消散。
纵然未来也未可知,前路荆棘遍野,我亦坦然,亦无可惧。
所有的这些,都只是因为。
你在我身边。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周行行和小鸽子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一直陪伴着我到最后的小朋友们,我爱你们每一个人,谢谢你们愿意一直陪着我,谢谢谢谢,给每个大佬鞠躬。
然后例行几件事情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