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哦”了一声,黄太太见状则是笑了出来,带着些意味深长。
“来来,不管怎么说挑一个,我刚才说了,来的都是好货色!”
黄太太这么说了之后我也只能看过去,几个年轻小伙子站成一排,个个脸上挂着笑,但又有谁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意呢?
我心里暗暗叹了一声之后,便随意指了一个:“就他吧。”
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包厢内便只剩下我和黄太太,还有方才跟她热吻的那个男人,以及我选的那个。
黄太太亲了一口搂着的男人,一边还对我挑了挑眉道:“别愣着啊,你的那个还是个新鲜的,好好调教他。”
我闻言真是觉得好笑,还调教,我哪有那个本事去调教别人。
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坐在我身边的男人也正望着我,眼神跟方才的那些都不一样,就如黄太太说的那般,还“新鲜”着,没有完全被这利欲熏染。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无奈之下才选了他。
“想喝酒吗太太?”他顿了一会儿之后就俯身过去给我倒酒,递过来的时候也是双手扶着。
我没多犹豫就接过来,还说了声谢谢。
黄太太又在那边嗤笑,我知道她是在笑我,只不过我怎么也不能像她一样对人上下其手着。
正在犹豫着要怎么做的时候,坐在我身边的男人突然凑上来,在我的嘴角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要把他给推开,但他更快地抱住我,还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了句;“我叫如风。”
“如风……”我重复了句。
如风说完自己的名字便退开,眼神还有些躲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脸已经有些泛红,看上去比我还害羞。
这下我对他方才有个有些无礼的吻便释怀了,工作在这种地方的人,总得有些勇气和手段来保住自己的饭碗。
我靠在沙发上,将他递过来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而后对他说:“来这里多久了?”
“一个月。”他回答。
“一个月……后悔自己的选择吗?”有着这么年轻帅气的模样,却偏偏投靠在这样的地方,每天陪着花样百出的富太太们,就算收入颇丰,真的不会后悔吗?
如风闻言顿了顿,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妈妈和弟弟都得了重病,在医院。”
我默然下来,将空酒杯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生活总是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无论处在什么位置的人,都要很努力地活着。如果你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值得的,也没人能对你指手画脚。”
如风轻轻喊了句;“太太……”
“我不是什么太太,非要给个称呼的话,叫我cecilia吧。”我笑着将空酒杯递给他,示意他帮我倒酒。
如风连忙接过,等他去倒酒时,我瞥了一眼黄太太那边,发现后者已经将陪着的男人压在身下,表情迷醉着,嘴和手也在干着些不忍直视的事。
还真是会玩啊。
我发现每次过来黄太太都能挑战我认知的极限,但我也知道,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如果要真想融入这样的圈子,以后要见识的要经历的还有很多。但很显然,我并不想成为这种人。
我虽然曾经为了钱和利什么卑微的事都做过,不过在这一切都得到之后,我也没有进一步的想法。
就像我跟如风说过的那样,生活总是不如意的,人能好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何必弄出这么多花样来呢?
如风将酒递给我的时候,我握了一下他的手,轻声告诉他:“我出去一趟,要是那边的太太问起来,记得说我去洗手间了。”
如风闻言有些着急,还反握住我的手指:“您要走了吗?”
我笑着摇摇头:“不走,就是想出去透透气。”
起身离开这里时,黄太太玩的正在兴头上,并没发现我的举动。
我随身带着皮包,不顾如风有些焦切的眼神,快步离开了这个包厢。
出去之后,我贴着走廊的墙根慢慢走着,脸上的表情大概有些冷凝。
因为现在的我不高兴,特别不高兴。
在susan对我说出那句话后,我觉得周身就像是沉入了一个冰窖,半点温度都没有,心里也是。
走过拐角,我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在路过一个包间时,里面的门突然打开,让沉浸在思绪里的我吓了一跳。
不过让我受到惊吓的始作俑者看着也意外极了:“你怎么在这?”
我平静着看着陆怀南,心想着黄太太说的果然不假,他确实在这。
但现在我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了,所以我们彼此在哪,干什么,都跟对方无关。
“当然是来玩啊,不然干嘛来这。”我扯了扯嘴角说完这句之后就打算继续向前走。
现在我的心情不好,根本懒得跟他废话什么。
不过陆怀南向来不是那种会顾及到别人心情的人,他做事从来都是因为自己想做,而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改变主意。
“你自已一个人来的?”他抓住我的手臂,低沉着嗓音问了句。
我挣扎了一下,没甩开他的桎梏,便极力压抑住心里的烦躁,反问了句:“一个人来的又怎么样?”
陆怀南手上的力气更霸道了,语气也是:“你现在还真是大胆,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我回头冷冷地看着他:“什么地方不需要你告诉我。陆怀南,要我提醒你多少遍,我们早就已经离婚了,你能不能别干涉我的生活!我对你指手画脚过吗?还有,别表现出一副貌似关心我的样子,你以前搂着女人花天酒地的时候,可没想过自己还有一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