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姊這番話令他驚憾,她曉得其中利害,出岫自然也是清楚的。可那日在聖君殿內,她卻當著昔寧的面維護了他。
林知秋在宴上飲了薄酒,此刻酒意上頭,更是令他腦中混沌昏沉。不遠處,裴出岫已辭別了昔寧郡主,目光溫柔地等候他過去。
「阿姊,我信她,你就容我縱意一回吧。」
他快走幾步來到她面前,將手放在她溫熱的掌心,裴出岫替他攏了身前的大氅,臨別前不忘與林惟辰遙遙致意。
「你與長姊生得不同,可風儀卻渾然自成。」
她未言明,其實是皆肖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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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秋與阿姊敘過話後,回帝卿府的路上卻靜默許多。
裴出岫以為他是吃醉了酒,待得進到寢殿後,就令芳草去煮解酒湯。
寢殿內的侍僕已備好了浴水。
裴出岫替他解開大氅,正欲轉身去到屏風後,男人卻忽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額頭也輕輕地抵在她的肩頭。
「出岫,能不能……不要走。」
她望向他的面容,男人桃花眸中染上醺意,眸底卻仍是澄澈的。
遲疑片刻,她抿起嘴唇替他取下發髻上那支如意簪,長發立時如瀑般披散開。
這還是頭一回,林知秋鼓足勇氣主動攀上她的肩頭,有些笨拙地將自己的唇貼在她嘴唇上。
他的眼眸清亮柔情,身上有清清淡淡的酒香。裴出岫驚詫之下心跳如鼓,忘卻要張開嘴唇,竟是彼此壓著唇,顫慄著冒了許多汗。
她聲音含糊地與他嘆道,「本想等到沐浴過後……」
林知秋渾身一震,還沒醒過神來便被她熱烈地吻住。她有些粗暴急切地撬開他的牙關,追逐著他的唇舌。這一回他真真切切地看清她動情時的面容,他心中羞怯卻又不自覺沉醉其中,雙手無措地擁著她的後背,面紅耳赤地嚶嚀著任她取索擺弄。
浴桶氤氳著熱氣,屏風上落了越來越多的衣裳。
來不及熄了燭火,他白皙纖瘦的身體呈在她眼前,微微顫抖著埋進她懷裡。
她親吻著他的眉眼,還有他肩頭深色的疤痕。
歡好之時,他低低地抽噎著,痛苦又愉悅地仰直了雪白的頸項。
他終於屬於她了。仿若是在夢中,他可以盡情地糾纏她愛撫他。
她曾救過他,一次又一次,直到此刻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