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作甚?」穆錦澤將手爐往桌上一擱,發出一聲重響,他微微眯眼湊過去,「莫不是阿姐覺得我會欺負他?」
「想哪兒去了?阿姐只是不想他礙你的眼。」錦杪捏了捏眼前這張小胖臉,「用晚膳沒?阿姐正準備用晚膳,可要和阿姐一起?剛才你說你的手怎麼了?」
聽聽!
阿姐分明就是在護著裴臻!
穆錦澤哼了一聲,別過臉,「我花重金將人從南風館買下送過來,除了給阿姐一個驚喜,就是讓他伺候好阿姐。阿姐倒好,不讓奴才伺候,反倒去伺候奴才。這要傳出去,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
「人正要伺候我用膳,你就來了,那手爐是阿姐不要賞他的。」
「當真?」
「自然是真的。」
「那就退下吧,別礙著我和阿姐了。」
穆錦澤擺擺手,等裴臻退下,他不高興地噘起嘴咕噥:「阿姐,我年紀小,但不代表我傻,你這找補也太明顯了。」
錦杪訕訕一笑,親手盛了碗湯遞過去,「這赤棗烏雞湯不錯,你嘗嘗。」
她算是明白了,小十五對裴臻的討厭比她多得多。
穆錦澤喝了一口,贊了句好喝後接著說:「我知道阿姐心善,可是心善也得有個度,裴臻之前那麼戲弄你,必須好好教訓他。別跟我說什麼裴家被誅了十族,已經夠慘了。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小胖臉嚴肅起來怪可愛的,錦杪沒忍住又伸手捏了捏。
「阿姐沒說不教訓裴臻,阿姐有的是自己的法子收拾他。」
「給他手爐暖手?」
穆錦澤撇撇嘴,在他看來,不管背後是什麼原因,這個行為都是心疼裴臻的表現。
難不成……
「阿姐你該不會還喜歡裴臻吧?」穆錦澤讓自己的想法驚得瞪圓了眼睛。
「誰會讓喜歡的人掃一晚上雪?」錦杪差點讓嘴裡的杏仁豆腐給嗆了,她喝了口湯順順氣兒,才言語。
「也是。」穆錦澤略微想了想,點點頭,「我就怕阿姐再讓裴臻給騙了,阿姐你心裡有數就成。」
言罷,穆錦委屈巴巴地攤開右手,「不提他了,阿姐你看我的手,都讓筆給磨破了,千萬別讓我逮到是誰告的狀,不然我一定要他好看!」
「我的小十五也太可憐了,桃月,去拿藥過來。」錦杪心疼地對著那處吹吹,「不想再受罪,以後就別逃課了,再說你怎麼就確定是別人告的狀?說不定是父皇偶然向老師問起你的功課,才知道你逃課。」
「才不會!」穆錦澤斬釘截鐵,「阿姐你又不是不清楚,父皇連朝政大事都不怎麼在乎,又怎會關心我的功課?」
「今天不就檢查你的功課了嗎?」
桃月拿來藥膏,錦杪用指腹沾了些,輕輕塗抹在磨破的那處。
「隨口問了幾句,我覺著談不上檢查,如果是阿姐,那肯定就不一樣了。」
穆錦澤忽然想到什麼,陷入沉思。
他當時為什麼會覺得父皇看的是阿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