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桃月,錦杪慢慢恢復了幾分意識,她囁嚅道:疼訓君羊四貳兒爾霧九一似柒,每天更新柔柔文,吃肉來「桃月沒死…她只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自錦杪有記憶起,桃月就在她身邊伺候。
除了母妃和小十五,錦杪最親近的就是桃月,她們早已形同家人。
錦杪無法接受桃月永遠離開了自己,她揪著裴臻的衣裳,眼淚簌簌地往下流,「你告訴我,桃月沒死對不對?」
人死不會復生。
沉浸在這種虛幻當中,清醒後只會更加痛苦。
裴臻看著面前充滿期盼的眼睛,狠下心戳破虛幻,「殿下,桃月不在了。」
「你騙人!」
錦杪哭得淚眼模糊,上氣不接下氣,喉間陡然湧上一陣腥甜,無止境的黑暗襲來,將她牢牢包裹。
裴臻挨了一臉溫熱,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鮮紅,他仿佛回到了裴家行刑的那七日,儘管沒有親眼目睹,但所見皆是血,整個人世間只余死寂。
此時此刻,他似乎又嘗到了那種滋味。
懷中人了無生氣地閉著眼睛,刺眼的鮮紅在她蒼白的臉上蜿蜒出一條條詭異的痕跡。
裴臻僵硬地低下頭,用臉去感受懷中人微弱的鼻息,確定人還活著後,懸著的一顆心歸位,腳下步伐朝著寢殿邁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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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孟陽跑得急,快到宣室殿的時候摔了一跤,馮總管聽見動靜從殿裡邊出來,狠狠剜了孟陽一眼,低聲喝道:「你小子是嫌脖子上這玩意兒太重,想卸了是不是?」
孟陽急得滿頭汗,「乾爹,是殿下出事了!公主府剛來人急匆匆請了太醫回去!」
「這麼大的事,你小子怎麼不早說?」馮總管立時踹了孟陽一腳,轉身就往宣室殿內疾走,這位小祖宗的事在聖上心裡,可是遠勝過那些邊關急報。
聖上正在和鄧巍商量領兵作戰的事,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抬頭皺眉,「何事?」
馮總管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扯著嗓子嚎:「皇上,瓊陽公主出事了!」
聖上疲憊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怎麼回事?」
一旁的鄧巍短暫地皺了一下眉。
「奴才只知公主府很著急地請了太醫回去。」馮總管跪伏在地,如實稟道。
聖上無心再議與西戎作戰之事,撂下一句:「愛卿你自己看著辦吧!」便大步流星離開了宣室殿,帶上商節直奔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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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杪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幾位太醫試了很多法子也不能將人喚醒,他們都道這是傷心過度,不願醒來面對現實。
輪到商節把完脈,她說:「殿下的情況確如各位太醫所說。但依草民所見,其中還有毒發的原因。」
「繼續說。」聖上心疼的目光穿過幔帳,落在那張慘白的容顏上。
於是商節又將此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聖上立馬命馮總管去桃月身上取來解百毒的藥,再以水沖泡一顆,餵錦杪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