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嘆了口氣,「奴婢得向殿下道歉。」
說罷,便向錦杪福身行禮。
隨後才道:「奴婢當時扮鬼嚇殿下,是希望殿下再也不要來冷宮。」
「為何?」錦杪不解,秀氣的眉心輕蹙。
老婦苦笑,「因為奴婢怕有人把您認出來。您可知您與傅皇后容顏相似?」
錦杪頷首。
與此同時,她心裡冒出了一個荒唐的猜測。
仔細一想,這個猜測便被推翻了。
傅皇后生產之日,也是穆亥發動宮變之時。
倘傅皇后的孩子還在世,得有二十二歲了。
與她年齡不符。
但老婦接下來的一句話實屬意料之外,令錦杪大駭。
「殿下可知還有一人與傅皇后生得極為相似?」
她對大楚的事情了解甚少,自是不知還有誰與傅皇后容顏相似。
可她也從未聽說傅皇后有姐姐或者妹妹。
「那位是傅皇后的手帕交馮珍榮,其父乃是大楚皇帝陛下的老師。她們二人因容貌相似,常被認作姐妹花。後來馮珍榮父親年邁辭官歸故鄉,扣叩群寺二尓而五九意司棄上傳本文,歡迎加入她也跟著回去了。二人常以書信述思念。之後穆亥發動宮變,傅皇后隨大楚皇帝陛下而去,馮珍榮得知消息,傷心欲絕,發誓此生不入帝京。」
「再入帝京,則是迫不得已。」
老婦說到這兒,嘆了一口長氣。
「穆亥登基後,將不願歸順的、看不順眼的大楚臣子殺的殺,趕的趕。馮珍榮的父親作為曾經的帝師,自然也是逃不過。好好的一個家,讓穆亥趕盡殺絕。多虧了徐家,當時懷有身孕的馮珍榮才躲過一劫。」
聽到這裡,錦杪隱約有了一個猜測。她的心跳隱隱作快,垂在身側的兩隻手不自覺捏緊。
老婦接著往下說:「在徐家的照料下,馮珍榮誕下一女,取名渺渺。可惜馮珍榮此時已存了死心,無法陪伴渺渺長大。於是她將渺渺送到了徐家在宮裡為妃的女兒身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馮珍榮說穆亥一定想不到馮家最後的血脈成了他女兒。」
話已至此,什麼都清楚了。
一時間誰也不說話,屋子裡針落可聞。
饒是錦杪事先猜測到了這個結果,但當她真的聽見,還是很恍惚。
穆亥不僅是個禽獸,還與她有血海深仇。
錦杪不敢相信自己叫了十多年的父皇竟然是毀了她一家的仇人。
這種感覺令她作嘔!
錦杪越想越噁心,忍不住乾嘔。
老婦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邊咳嗽邊說:「奴婢跟您說這些,是因為奴婢時日無多。若是奴婢死前見不到您,會讓小杏把這些事情告訴您。大概是老天爺看奴婢可憐吧,讓奴婢在死之前見到了您。」
老婦綻開笑顏,同她蒼白過度的臉色搭配著看,有種毛骨悚然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