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些人又说:爸爸和新妈妈照顾弟弟已经很累了,而你已经长大了,要懂得帮他们分担,有什么事要让多让着点儿弟弟。
于是,他再也没有吃过糖果。
他需要在家里照顾不到一岁的弟弟,而和他同龄的孩子都去上学了,他也想去,可是他要懂事,他不能说。
他需要洗全家人的衣服,冬天的水又冷又冰,像刀子一样,在他的手上割了好几道口子,他想要一个像隔壁奶奶的那样的胶皮手套,可是他要懂得体谅,他不能说。
他需要负责全家人的伙食,偶尔交了水费、电费,钱就不够用了,可是他要懂得帮家人分担,他不能说。
但家用有了缺口怎么办呢?
于是,他又学会了跟隔壁的奶奶一起收废品。
奶奶人很好,知道他还要照顾弟弟,走不远,把附近一带的地盘儿全都让给了他。
渐渐地,他不但能贴布水费、电费,还有钱给自己买了一副胶皮手套。
他本来还想再买颗糖果奖励一下自己,可是他要懂事,他没买。
好景不长,那天他趁弟弟睡觉,又出去捡废品,谁知弟弟提前醒了,在床上爬来爬去,一不小心就掉到了地上。
于思航回家的时候,弟弟正在地上嚎啕大哭,他吓得赶紧扔下废品,带着弟弟去了医院。
万幸的是弟弟没有太大的事,只是后脑勺肿了个包。
新妈妈匆匆忙忙地赶来医院,仔仔细细地把弟弟检查了一遍,然后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他知道这是他应该受的罚,是他没有照顾好弟弟。
但这一巴掌,就像来自深渊的号角,从这之后,新妈妈经常会找借口打他。从最开始的只用手打,变成后来用随处捡起的工具。
爸爸撞见过几次,可都装作没看到一样地走开了。
这天,他因为胸口疼咳得厉害,做饭时手一抖,把盐放多了。
新妈妈吃了一口,就吐出来,拿着筷子又狠狠地戳了他一通,然后带着爸爸和弟弟出去吃饭了。
等他们走了,于思航默默地尝了一口桌上的饭菜,确实好咸,可他还是吃光了,因为他要填饱肚子,还有一堆家务活儿要干,不吃饱没有力气。
吃完饭,他又忍着疼痛,把桌上的碗筷和刚刚被新妈妈扔到地上的饭菜收拾干净。
做完这些后,他的胸口疼得更厉害了,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怕自己就这样死掉,拿着那些捡废品攒的钱,想去去找个医生看看。
天色已晚,小诊所都关了门,只能去市中心的大医院。
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微薄的“积蓄”够不够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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