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和親者有幾人願意的。更別說生在皇家,自小叫人嬌寵長大的公主。聽聞定下遠嫁和親,哪一個不是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可陳瑾是願意的!心甘情願的遠嫁和親:為了大齊;為這天下臣民;為了她的父母兄弟。
「和親有何不可?」陳瑾確實願意。大齊與烏蘭兩國交戰多年,相對而言烏蘭的戰力是在大齊之上的。近百年的仗打下來,打得兩國都算筋疲力盡,能夠從現在開始,兩國能由陳瑾和親而有可能得到和平,何樂而不為?
況且對陳瑾來說,或許人人都覺得這京城是繁華之地,留在京中,貴為公主的她擁有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她的後半生和前半生一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是幸福的。
若從用穿用度上來說,確實是幸福。然而京中爭權奪利,每一個人都是棋子。每走一步;每面對一個人;每做一件事;都要小心謹慎。
這樣的日子陳瑾過了十幾年,其實是很累的。比起錦衣玉食的生活,陳瑾更願意遠嫁和離,到烏蘭這個地方。或許會有人說到了烏蘭,若為太子妃,她同樣逃不過權利之爭,可至少她不必被困在這方寸之間。自由,難得可貴!
耿固既然是看著陳瑾長大的,就明白陳瑾做了決定不會由人說兩句就改主意。
一聲輕嘆,不難看出耿固的惋惜。
「耿總管這一嘆我心領了。」耿固是愛屋及烏,啊,應該是敬才是。順帝疼愛陳瑾,陳瑾待人也是一直都客客氣氣的,便同樣得到了旁人的真心相待。
「陛下心如明鏡,司徒貴妃和宜佳公主那裡公主不必多言。」耿固看到陳瑾的笑容,輕聲地道一句,算是提點。
陳瑾早有所料,能得耿固提醒也就是定論了,「耿總管放心。」
有些委屈不必說出來,陳瑾回去沐浴更衣的這會兒,順帝必是喚宮人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宜佳會忍不住對陳瑾動手,最大的原因是從小到大對陳瑾的妒忌,這一次事情的引發點也是因為司徒晉。
司徒晉是宜佳的表兄,宜佳小司徒晉兩歲,面對司徒晉那張貌似潘安的臉,宜佳從小就想能嫁給司徒晉。可惜,表兄表妹又如何,司徒晉卻不願意娶宜佳。
雖然到現在為止司徒晉都沒有成婚,宜佳自小一再求順帝賜婚,可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今天下可是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司徒家不點頭,這門親事順帝真不能把司徒晉當成奴僕下人一般隨意指婚。
司徒家不點頭答應這門親事,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司徒晉不願意。站在順帝的立場,其實也不太樂意讓宜佳再嫁回司徒家。
因此就算宜佳再喜於司徒晉,司徒貴妃也想如女兒的心意,終究不如宜佳所願。宜佳的婚事一拖再拖,生生拖到去年十八歲才嫁的。
順帝給宜佳選了不少的人,可宜佳並不點頭。作為皇帝的順帝對失去長子的司徒貴妃多有補償之意,對於他們僅剩的宜佳,或許在和陳瑾對比的情況下略偏心陳瑾,關乎陳瑾的終生大事,順帝總是更願意順宜佳的心。
到最後,宜佳揚言就算嫁不得司徒晉,她也要嫁入司徒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