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晉泰然自若地退了出去,陳瑾擰緊眉頭同順帝道:「父皇,司徒晉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烏蘭要和大齊聯姻的目的不純,順帝清楚,陳瑾有數,這樣的情況下陳瑾都願意和親,也是有所圖謀的。
「你能做到的前提是要以你隻身犯險。落入烏蘭的手中,變故太多,誰能保你周全?」順帝給陳瑾好好的掰碎分析。
「我要說我寧可以身犯險也不願意嫁給司徒安之呢?」陳瑾但凡想起司徒晉造反這事,根本就咽不下這口氣,忍來忍去終是忍不住了,「父皇你就不怕養大了司徒晉,他要反?」
順帝瞥過陳瑾,「反了他當皇帝?若如此陳家算是解脫了。」
......陳瑾怎麼也想不到這話出自順帝之口。順帝望著陳瑾道:「如今這世道當皇帝都不容易,看看世家勢大,用世家,如何用;如何防;樣樣都是問題,尺寸把握不住都要懸了。你四哥啊,我是真怕他將來一心要除世族,到最後把自己害了。」
這話上輩子順帝從來沒有和陳瑾說過。也對,司徒晉可也從來沒有到順帝面前求娶過陳瑾,他們兩個成親不過都是逼不得已。
可這一回司徒晉是想做甚?傾慕她?話真能說得出口。傾慕於她能殺她兄長;能讓他們的孩子一個遠嫁和親早逝;能讓另外兩個孩子一個生死不明,一個叫他打成了廢人?
媽的!陳瑾著實忍不住的罵髒口。望向順帝道:「父皇,我和你有言在先,你若是讓我嫁給司徒晉,我寧可和他同歸於盡。」
順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將陳瑾說的司徒晉將來會造反當回事。反正陳瑾可得有言在先,若是順帝真動了心思讓她嫁司徒晉,她便是拼死也絕對要和司徒晉同歸於盡。
「你這孩子。」順帝絕想不到陳瑾反應如此之大,連命都用來威脅。
「父皇,我並非在說笑。司徒晉此人天生反骨,我說他將來會造反父皇都不信。若他解決了烏蘭之事便要我嫁他,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父皇就不能信我 ?」順帝的心絕對被司徒晉說動了,陳瑾了解順帝。一個遲疑,一個眼神,她都知道敢是什麼意思。
順帝沉著的道:「阿瑾,你明白一個道理,比起信與不信,作為大齊皇帝我更看結果。」
此話落下,陳瑾無話可說。順帝想通過陳瑾和烏蘭聯姻達到的目的若是司徒晉可以不需要藉助他人之手大破烏蘭,和親事宜也就變得不需要了。
和親啊,讓一個女兒遠嫁,親身去經歷那些陰謀算計,生死未定。順帝是有所圖,也為了這一個圖可以做更多。
但是目的達成,順帝自然不可能再讓陳瑾去冒這個險。
「至於你所指的司徒晉天生反骨。阿瑾,為帝王者最忌聽風就是雨,憑他人幾句話斷定一個人,你道這天下會變成何模樣?」順帝正面回應陳瑾的話。所謂的反骨,不過是各人所見,各人所覺。
順帝這麼多年能坐穩這個皇位,大抵因他仁厚,也是因他用人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