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僅就一個司徒晉,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僅憑此人足以支撐司徒家百年的光榮。
「為了大齊你願意遠嫁烏蘭,如今若是朕希望你為了大齊嫁給司徒晉,你可願意?」想要拉攏一個人才再沒有比聯姻更好的方式,尤其在對方早已表明有此心的情況下,順從對方的心意便可以。
順帝的目光落在陳瑾的身上,父女兩人四目相對,既然陳瑾做出選擇,而順帝現在也必須要作出選擇,那就得考慮,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辦。
拉攏司徒家的人這是第一步;否則的話,有朱家在後面撐腰,而且已經經營十數年的陳衍,就算現在沒有成為太子,將來也是板上釘釘的皇帝人選。
沒有任何勢力可以和陳衍抗衡,就註定順帝必須考慮眼前,而無法再顧忌將來的變故。
「阿瑾,你從小看得明白,心性亦是堅定。若是換做旁人或者但凡齊王不是現在這個模樣,朕都想隨你的意,讓你嫁一個你想嫁的人。可若要與朱家抗衡,為大齊擇得一個合適的人選,就必須要讓司徒氏出手。」
「孩兒明白。」順帝的解釋,陳瑾全都知道。
話一出口,或者說從她做出一些決定開始,就已經料到有些路該怎麼走。
司徒晉,是不是也料到這樣的局面,因此縱然這一局明明是陳瑾贏了,司徒晉卻一直都是不慌不忙。
有時候輸是贏,贏也是輸。
順帝看著沉穩的陳瑾,其實心中不僅一次想過,若陳瑾是男兒,是他的皇兒該有多好。
陳瑾的心性,哪怕他今日尚且年輕,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將來必然可以撐起這個天下。大齊若是交到陳瑾的手裡,至少可以保住數十年的太平。
可陳瑾是女子!哪怕順帝欣喜於陳瑾的敏銳、遠見、胸襟,終究無力改變這一個生來就註定的事實。
「阿瑾,我們可以想想辦法,可以讓司徒晉這一輩子都離不開你。」順帝是愧疚的,朱貴妃和陳衍用齷齪的辦法算計陳瑾,不顧陳瑾的意願。如今他這個當父親的也必須要不顧陳瑾的意願,讓陳瑾嫁一個她不想嫁的人。
愧疚之下,順帝便希望用別的方式彌補陳瑾,至少要讓陳瑾高高興興的。
「父皇,孩兒可以嫁給司徒晉,但孩兒既然是為了大齊嫁給司徒晉,孩兒要有保護大齊的勢力,似今日這般被人算計任人擺布的局面,孩兒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大齊的天下,別人要守,我也要守。」
陳瑾已經知道有些事情無法改變,她要通過這些事更進一步,也更要握住更多的權力,「父皇,我也是朱家的外孫女。」
有些理由,陳瑾身上帶著的朱家血脈,在很多時候可以緩和朱家和皇家之間的衝突。
順帝再一次看向陳瑾,像是才真正的意識到陳瑾長大了,這份心志,她要幫大齊籠絡司徒家,卻也同樣有把握把朱家的人籠絡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