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那張嘴如同一把利刃,刀刀割在人心,痛得人連喘氣都難受。
從前司徒晉沒少領教,但陳衍絕沒有這樣的遭遇。
果然,人只要活著什麼場面都能見到。
因為陳衍,多少次司徒晉跟陳瑾交鋒,多少回差點反目成仇。到最後正如陳衍所願的成為了不死不休的對峙。
點點滴滴,司徒晉一直記在心上。
要說司徒晉最想毀掉的人,非是陳衍無疑。
不過看著陳瑾做了他最想做的事,司徒晉心情更是愉悅。
「你什麼意思?」本來氣憤陳瑾目中無人,全然不把他當成兄長;司徒晉在一旁明顯的看戲,縱然不作聲,神色間也是透著一股幸災樂禍。
陳衍明明是想來找回場子的,卻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結果這僅僅是開始,陳瑾提及江南諸事的時候,做賊心虛的人立刻質問。
「我什麼意思?粉飾太平的本事,兄長向來得心應手。現在兄長還有時間來找我的麻煩,就沒有考慮過,要怎麼樣收拾殘局,堵住你手下那些人的嘴。」
「從前的你是最有希望成為太子人選的人,現在的你,什麼都不是。」
事實擺在眼前,陳衍鼠目寸光,不知輕重,要是這個時候有人在旁邊煽風點火。
呵,瞧著吧,陳衍到時候會比現在更加狼狽不堪。
「阿瑾,我是你的兄長。」陳衍當然清楚,如果沒有人再把他當回事,接下來他將面臨何等局面。
「如果你不是我的兄長,我既然察覺此事有異,我就該第一時間稟告父皇。」陳瑾已經手下留情了。
如果不是看在陳衍跟她是一母同胞的份上,有些事陳瑾早就已經捅出去。
江南的事,其實是上輩子順帝駕崩之後才曝出來的,陳瑾當時知道陳衍為了粉飾太平,竟然跟江南的人達成那樣的協議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那也是陳瑾第一次問自己,是不是不應該費盡心思讓陳衍成為皇帝。
重來一回,陳瑾一直都在猶豫,到底應不應該,把陳衍從最有希望得到太子之位的人選名單上扯下來。
齊王府發生的一切,算是讓陳瑾再也不必猶豫不決。
她把陳衍當成兄長,處處敬重,處處為他著想,可陳衍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妹妹。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陳衍對她比連對手下還不如。
畢竟就算是手下,因為旁人手中握著的權勢,陳衍就算再生氣也要顧忌三分。
對陳瑾,吃定陳瑾把他這個哥哥當回事,事事以陳衍為重。所以哪怕陳衍再怎麼傷害陳瑾,出言相辱,終究陳瑾依然會看在他們是兄妹的份上原諒他。
聽起來很是可笑吧。想陳瑾在順帝活著的時候何等肆意張揚,沒有一個人敢出言欺辱陳瑾。